“在这边取景的电影是我的新作,希望你到时候有空的话,可以去捧捧场。”
“可以啊。”春台好奇问,“你的新电影叫什麽名字?”
“名字还没想好。你想听听我电影里两个男主角的故事吗?”
“你说的话我就听。”春台说。
“其中一个男主角从小就很压抑,因为自己的性取向不被父母认可,家庭氛围也很不好,这种情况下呢,他认识了同校的另一个男主角。”
“这个男主角呢,很温暖很治愈,他喜欢上了他,他们一起到一个小镇上旅游。”
说到这儿,傅立看见春台的表情跟眼神都有所变化,便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像你跟施柏绿的故事?”
春台笑而不语,傅立道:“你不介意的话我接着说了?”
“不介意,其实这样的故事也很常见吧,一起旅游什麽的。”春台吸了口咖啡,脑海里全是关于施柏绿的美好片段。
“转折点来了。”傅立说,“他们两个因故分手後,那个不被父母认可性取向的男主角被送去戒同所接受治疗,据我所知是电击治疗,残忍痛苦。”
春台皱起了眉。
“後来的故事就是重逢了。”傅立端起咖啡杯喝了口,“留点悬念等你到影院去看。”
“好。”春台说。
“你觉得那个被送去戒同所的男主角会很惨吗?”傅立又问。
春台点头:“还好是电影。”
“其实也有很多真实例子的,只是你不知道。”傅立看了眼表,“我该走了,一会儿他们等我等急了。”
春台起身目送他,他离开时说:“下次有缘再见。”
“好,祝你们拍摄顺利。”春台微笑。
傅立走了没多久,春台接到他的电话。
“不会是掉东西了吧?我正好没走。”春台的咖啡还没喝完,放下杯子往桌下看去。
“东西没掉,只是觉得该告诉你。”傅立却不再接着说了。
“什麽啊?”春台说,“你卖关子呢。”
“分手後,他被他妈送到了戒同所,八个月电击治疗。”傅立低声,“施柏绿。”
“啪嗒”一声,因为手指发软,春台的手机掉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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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台不能接受施柏绿所接受过的痛苦。
他常想念施柏绿,在得知这件事後,每次想起,就会从心脏里渗出泪水,再将他全身上下都包裹,做成一只被紧紧勒住的苦粽子。
而施柏绿在看过钱包里两张五年前陌玉镇的大巴车票後,来找春台了。
一路上他牢牢记着李晔跟他说的话。
“春台的英文名真的是因为你,毕竟他跟尚赫宇订婚,也是因为你。”
如果李晔说的是真的,李晔应该说的是真的吧,他跟春台在国外就是比较好的朋友。
那麽这代表什麽呢,光是这样去联想,都叫他枯败的心开始萌发嫩绿的小芽。
如果春台这样做是因为还爱着他,他简直像是在绿洲里活过来了,心中的爱火更是要一触即发。
他本想坐大巴去陌玉镇的,可以再次体会回忆中的感觉,大巴速度慢,他太想立刻就见到春台了。
施柏绿到陌玉镇是晚上,有关春台的联系方式都没用了,他只能在镇上找人。
先是故意路过了星星宾馆,行道树在他眼中是郁郁葱葱,充满了崭新的希望。
再到步行街,走走他跟春台在五年前走过的路。这条街有所变化,更现代化的美观,商铺也多了。
他路过了春台所在的那家饰品店。
饰品店里很多女孩子,乍眼看去满当当的,一个白皙秀气的身影匆匆走出店,这是春台。
那个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路过饰品店,春台还以为是施柏绿。
街上人多。虽然人影绰绰,春台还是看见了,就是施柏绿。
一时间眼眶泛酸,想叫住施柏绿可嗓子苦涩干哑,这犹豫眨眼的功夫,施柏绿的身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