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又如何呢,看到一张张自己的画像如论自己如何手撕,火烧,都没法否认另一个人在场的事实。
他不在乎了。
……
平静地将书抱在怀里,陈幼安抱着书,盘腿坐在罗圈椅里,小小的一个缩起来,底下是燃烧的木炭,明媚的阳光从闭合的窗户照射进来,淡淡的茶香萦绕在身侧。
不知看书看了多长时间,落锁的房门才终于有了动静,陈幼安静静擡起眸子看向活动的屋门,很快,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便探头走了进来。
“我在这儿。”
陈幼安轻声道。
仆从赫然被吓了一下,啊的一声转过身,看见陈幼安盘腿坐在凳子上,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陈幼安略有不耐的收回目光,一只手抵着额头,垂眸继续看书。
跪在地上的仆从,头点着地,颤颤巍巍的开口:“少爷,傅姑娘求见。”
闻言,陈幼安顿了顿,拿着书的手轻微晃了下:“不见。”
说完,陈幼安便继续看书,可他的目光却微微从书上偏离了些,仆从了然站起身便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陈幼安合上书,站起身。
陈幼安不言,却走到衣架前头拿过上头的斗篷披在了身上。
仆从见此问也不问,只识趣的让开道,叫陈幼安先行过去。
再度见到阳光,陈幼安的脚步停了下,可又很快行动了起来,他穿梭在走廊里,瘦小羸弱的身行甚至不如仆从常年劳力的身行,可仆从却从未试过超过他的脚步,而是慢慢地,慢慢地在身後走着,就连陈幼安的影子,也如此这般小心翼翼的在身後走着,他多久没见过傅羽羽了
陈幼安想,可是他也不记得了。
如果没发生那些事,或许他老早就和傅羽羽定亲了。
傅羽羽喜欢他,他知道。
他也喜欢傅羽羽。
这件事,裴郁也知道。
可是那又怎样,喜欢这件事,早已掩埋心底了,只是裴郁不信罢了。
现在想想,裴郁让人画的那些画都给了谁或许傅羽羽也有其中的一份。
陈幼安不愿多想那些事,伸手将斗篷上的帽子带到头上,雪白的毛领像个圈圈囚禁住陈幼安。
从走廊上下来,陈幼安一脚踩进了雪地里,冰冰凉的雪吱嘎吱嘎的响着,活似只可爱的鸭子。
他只需穿过这个院子,便能见到傅羽羽,可走到半路陈幼安慕的退缩了。
他见到傅羽羽该说什麽?
如果傅羽羽真的见过那些画,他又该解释什麽
顿了顿,陈幼安决绝的转过身。
不见不代表不想,见或许对彼此都是一种残忍,正如诗书里的那句:“山盟依在,锦书难托,莫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