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到屋子里,沈岳将陈幼安放在床上,单膝跪地,帮他脱了鞋子,只着一双白袜穿在脚上。
温热的手掌攥着陈幼安的脚腕,陈幼安想起在雪地里沈岳吻了他,心有馀悸的从沈岳手里抽出脚,坐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
沈岳看着空唠唠的手,顿了一瞬,悲凉的笑了一声,站起身垂眸看着陈幼安湿漉漉的衣服哑声道:“衣服湿了,脱下来换件新的吧。”
陈幼安没吭声,只闷闷的嗯了一下。
沈岳抿抿唇,有股子难堪涌上心头。
陈幼安是他从小养到大的,本应该跟他最亲,就算是刚才情不自禁的吻了他,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顿了顿,他坐在床边,直视着陈幼安的眼睛,陈幼安原本害怕的躲闪,却被沈岳的一声问话威慑住了。
“这麽怕我做甚”
陈幼安不敢回应,他千想万想怎会料到他的叔叔也喜欢他,害怕的攥起被褥的一角,轻声道:“没…”
“看着我的眼睛。”
沈岳的话不容拒绝,可陈幼安还是怕,躲闪着不敢擡头。
沈岳无奈,只能由着陈幼安,继续问他:“现在好受一些了吗?药效过去没”
陈幼安闷闷的点点头,下一瞬,沈岳便伸手去探他额头的体温,陈幼安一惊,慌忙去推沈岳,给沈岳推了一个踉跄,沈岳不解,蹙眉看着他。
陈幼安却像是胆战心惊一样。
之前因为和董宛荷相处好了一些,便被裴郁不当人似的折磨了一阵子,如果这回和叔叔发生一些不得当的事情,裴郁一定会扒了他的皮,思及此陈幼安颤颤巍巍看着沈岳,央求道:“叔叔别碰幼安,好不好”
沈岳闻言,闭闭眼,而後像是遏制不住一般自嘲的笑了声,看着陈幼安问:“你以为叔叔会对你做什麽”
陈幼安不言,只警惕的看着他。
沈岳见此,再没有呆下去的欲望,起身离开。
陈幼安看着闭合的屋门,忐忑的松了口气,双手握拳放在胸口,祈祷刚才在雪地里被叔叔吻的一幕不会被有心之人,传到裴郁耳朵里。
他怕死裴郁了。
但怕归怕,他始终没忘了答应裴郁的事。
他不能制毒害死裴垚和裴慕,更不能用自己的手帮着裴郁杀了他们,他只能帮裴郁制出伤人元气的蛇毒,就跟之前他受的蛇毒一样,不至死,但却跟死了没什麽区别。
他不害人,制出这样的毒,也只是为了保全将军府上下数十条人命。
陈幼安想着,从床上下来。
裴垚此番下药害他,他下毒还回去,也只当是一报还一报。
胡乱穿上鞋子,不顾身上的狼狈,陈幼安跌跌撞撞往门口走去,想推开门,却发现门又一次被上了锁。
陈幼安不解。
如果说第一次锁他,是为了罚他不听话,那他便认,可这次,又是为了什麽?
陈幼安不解,徒劳的伸手拍门,可无论他如何呼喊,如何拍门,上锁的门始终未曾被人打开。
陈幼安眨眨眼,认清了不会有人开门这一事实,转过身去,背对着门沿滑坐下来。
苦等了一天,直到一声雷响,陈幼安蓦地从睡梦中惊醒,他睡得不踏实,浑身冻的发抖,扭头想透过门沿观察一下屋外的环境,却被出来的人影挡住了视线。
落锁的房门叮叮咚咚的想,陈幼安以为有人来给他开门,往後退了退,因腿疼的厉害,便坐在地上等人进来,可未想映入眼帘的却是沈岳喝醉的模样。
陈幼安眨眨眼,宛如一头受困的小鹿出现在沈岳眼前,可陈幼安却不自知,想到白日的场景,还是心有馀悸的不敢直视沈岳的目光,艰难撑着地站起来,便想离开这里,躲着沈岳,谁料刚跟沈岳擦肩而过,手腕便猛地被一只有力的手狠狠捉住。
不等陈幼安反应过来,他便被沈岳按在门板上强吻。
试问,谁能接受一个把自己带大,在自己心中担得上爹爹的形象的一个人去吻他
陈幼安接受不了,也没法接受,下意识推开沈岳扇了他一巴掌。
如果被裴郁折磨是精神上的折磨,那麽被沈岳折磨,便是心理上的折磨。
陈幼安气红了眼,泄气一般狠狠擦着嘴,却再度被沈岳按住两只手抵在门板上,用力吻着。
陈幼安拼命挣扎,却挣扎无效,难堪的闭上眼,无助的落下泪侧过头,试图用稀碎的声音唤醒沈岳。
“叔叔……幼安怕……”
陈幼安刚吐几个字,便被沈岳掐着下颚掰回脸继续吻。
“叔叔……”
沈岳完全不管陈幼安如何哀求,宛如一头猛兽,一只手抓着陈幼安的两只手腕,一只手去扯陈幼安的衣带,似是觉得麻烦,他便扯下陈幼安的发带,捆住陈幼安的两只手腕,掐着陈幼安的肩膀把陈幼安翻过来抵在门板上。
陈幼安的两只手被迫举起,支着门板,手肘摩擦着门板的一点很快便磨出了血。
待沈岳酒醒,从冰凉的地上捂着剧烈疼痛的头醒来时,便只见陈幼安跌坐在地上,肩头的衣服被撕扯开来,一道血淋淋的牙印刺眼的映在上面。
腿上遍布淤青,就连额头也是擦痕和淤青。
对上陈幼安空洞麻木的眼睛,沈岳愣怔了一瞬,慌忙撑着地爬向陈幼安,脱下身上的外衫紧紧裹住陈幼安的身体。
“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