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风摇了摇头:“我没告诉过她。”
沈峄笑笑:“难道她猜不到吗?”
“她才是她猜的,我告诉她是我告诉的,她猜的得又不会被得到证实,那就永远是假的,如果我告诉她了,那就是真的了。”
“你为什麽不想让她知道?”
“让她知道这些有什麽用?难道让她更爱我吗?我做这些只是我愿意做,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想用这些来道德绑架她。而且她爱我是因为她本身就爱我,而不是因为我为她做了这一件事她就爱我了。”
虞非晚的视线停留在了谢如风的胸口处,她伸出手来摸了摸那个纹身:“我十八岁那天我弟给我送了一条和你身上纹的一模一样的婚纱鱼,是你让他送的吧?”
这个谢如风没否认,“那你当时为什麽不肯见我一面?”
“我当时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见我,所以就没去见你。“
虞非晚把自己的T桖往上拉了拉露出了里面羽毛胎记上的小青蛙纹身:“我生日那天纹的,用你名字缩写组成的。”
谢如风拿着虞非晚的胳膊盯着仔细看了一会儿吐槽着说:“看不太出来。”
“那肯定了,毕竟是艺术字母组成的。”
“疼吗?”谢如风用手指的指腹摸了摸小青蛙纹身。
虞非晚摇了摇头:“为什麽我转学走的那年,你走了?”
“我本来就有出国留学的打算,那年本来就是要走的,後来和家里商量了一下,说上完高三再走。到後来也没有什麽值得留恋的地方了,就按原计划了。”
“那你之所以想留下来是因为我吗?”
谢如风点了点头。
“还有你上大学入学证上为什麽留的是寸头?”
虽然剪头发是每个人的权利,想剪就剪,剪多短都可以。但不是不知道为什麽虞非晚总觉得谢如风剪这麽短的头发是有些理由的。
谢如风听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他扯了扯嘴角自嘲般笑笑:“其实暑假那段时间我一直都在京北,我偷偷见过你好几次了每次你都和你那个男青梅在一起,有说有笑举止亲密。我当时不确定你喜欢我,就觉得我像是一个笑话,然後没几天我就去剃了寸头,想着从头再来,然後再也没去找过你。後来头发渐渐长长了,我发现我还是像之前那样喜欢你就再也没剃寸头。”
“那你头发长长了以後你去找过我吗?”
谢如风点了点头。
“还有我什麽时候和徐风来举止亲密了?我怎麽不知道?”
“这你就不要管了,反正我见过。”
其实当时谢如风想过去问虞非晚到底和她那个朋友在没在一起,但是他没有理由去问。他从来都不确定虞非晚是不是喜欢他,虞非晚从来没像他表露过这方面的心思,而且虞非晚还拒绝过他,所以他不敢问怕得到肯定答案。其实他当时是有一些侥幸心理的,只要他不问他就还可以继续自欺欺人当作他俩没谈,只是普通朋友。
谢如风也迷茫过也对他自己的感情産生怀疑过,毕竟他们都很年少,而少年人的爱恋又能维持多久?更何况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突然就想起她母亲在跳楼前给他留下的遗书中留下的一句话:“自由如风,无畏去爱。”
或许他的母亲是希望他像风一样自由,无所谓别人的离开或者是不爱。
于是从那时他就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让自己忙碌起来,让自己从头再来,让自己不再去想她。一开始还有些用可是越到後来他越控制不住,他还是会经常想起她来。他其实也不明白为什麽两个人就只相处了一年的时间他却能如此对她念念不忘。
後来他渐渐明白了,人在一生中很难遇到那个让自己为之改变为之心动的人,而虞非晚对他而言就是那样的存在。当一个人出现在你的生活中让你改变了,并且让你拥有了一个新习惯那就说明这个人对你的影响是很大的。
你在生活中潜移默化都会有她的影子,当她不在或者离开的时候,那些习惯就会变成一个个刺扎进你的心里,让你忘不掉。
忘不掉就不忘了吧。
後来他的头发越长越长他再也没想过剪短再也没想过忘掉她。
或许当初母亲说的那句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吧。
自由如风,无所畏惧的去爱一个人吧。
无须掂量无须思考只管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