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让人多想。
流花看看幕亓一身边的江书,一脸委屈,噗通跪下。
白皙的手指直接抠入污泥。
流花:“都是奴婢的错,惹了江姐姐不快。”
她双膝在烂泥地里往前拖蹭了两步,向着江书一脸诚恳,“江姐姐,奴婢今日是太急了些,也是担心小姐的身子,才对姐姐出言不逊。
奴婢都是浑说的,姐姐若因此与世子有了芥蒂,奴婢万死难辞!”说着,便要向污泥地里磕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江书哪里敢让?连忙蹲下身子去挽流花的胳臂。
流花不肯起来,两人就这样僵持,江书又被弄了一身的污泥。
一旁,陈潇挑起唇角,饶有兴味:“这位姑娘,你说了什麽话这般罪无可恕?不若你再说一遍,让本官听听。”
分明是挑事儿的语气。
流花擡眼看了陈潇一眼,目光闪烁。
一副不敢说的模样。
只低垂着眼睛,偷偷窥着幕亓一脸色,“求世子,劝劝江姐姐,千万别怪我家小姐。”
江书:“奴婢只是丫鬟,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不敢怪小姐。
流花姑娘,你言重了。”
流花口口声声说着,要给江书道歉,眼睛却一个劲儿地瞟向幕亓一。
幕亓一还没发话。
陈潇笑道:“姑娘不肯说?怎麽,只有武安侯世子能给你做主,本官就做不得这个主吗?”流花只是咬紧牙关流泪。
眼见被她吵得,近处远处的帐篷一盏盏亮起,江书心中有些发急。
幕亓一推开站在流花身前的江书,“你这般不肯说,是……你家小姐出什麽事儿了吗?”流花飞快地擡眸瞥了幕亓一一眼,“不丶不是,小姐她没事。
是奴婢自己想着要来的。”
幕亓一不信,“你照实说!”流花眼睛滴溜溜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江书,咬着嘴唇,什麽都没说。
幕亓一不耐,一把扯起流花小臂,“跟我来。”
他把流花扯进自己帐篷。
留下江书一个人面对着陈潇。
事到如今,江书预感接下来还要有事,也不敢就这麽去送药茶。
她深吸了口气,向陈潇蹲身行礼,“这位公子,今日已晚。
您有什麽事儿,可以明天再来找我家世子。”
是在客气地赶人。
可陈潇哪里那麽好赶?他觉得眼前这个丫鬟聪明伶俐,忠心护主,倒是叫他高看了一眼。
陈潇一只手指掏了掏耳朵,然後又指了指幕亓一营帐。
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果然。
没一会儿,帐篷里传出幕亓一冷森森的声音:“江书,进来!”江书攥紧手中的药茶,微叹了一声。
又向陈潇行了礼,才转身走回幕亓一营帐。
营帐内。
幕亓一坐着,流花站着,低着头。
灯烛荧荧的微光不断跳跃,照得两人都有些神情不定。
江书:“世子,您找我?”“跪下。”
江书恭顺地跪在地上。
她刚才跪了两个多时辰,此刻再跪,膝盖只觉一阵刺痛。
幕亓一没看她,只向流花:“你看好了,她只是个丫鬟。
和你家小姐岂能一样?”“丫鬟”“小姐”两个词,他咬了重音。
跪着的江书身子微不可查地一颤。
幕亓一还是对着流花:“你明不明白?”流花抽抽噎噎垂头,擦着眼泪,“奴丶奴婢明白……”幕亓一仔细打量流花神情,“本世子瞧着,你根本没明白。”
流花一噎,瞪着通红的大眼睛盯了幕亓一几秒,哇地一声,放声哭了出来。
她用手指着江书:“她丶她虽是贱籍,可丶可是她是世子的心上人啊!我们小姐无依无靠,如何得罪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