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该亮了
大巫师和达瓦钦差的几个大臣带着一大群人浩浩汤汤地出发,前往流苏村。
达瓦王左右觉得头疼,于是让太医们先下去,寝宫内只剩达瓦王和王後。
王後散下床侧对面一半的窗帘,回到榻上替他按揉肩膀的酸痛。
地面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三个人影,达瓦王以为自己眼花,于是使劲眨了眨眼。
背後的王後显然也看到那三道黑影,她努力保持着一国王後的镇定,朝门外大喊:“禁军何在?有刺客闯入!”
窗帘的黑影下,是两个成人和一个孩子,只听得一道女声:“嘘,没人会听到。”
达瓦此刻正郁闷,他们的出现无疑是火上浇油,他怒斥:“你们是何人?胆敢到内宫行刺!”
清月继续:“既然你知道我们能轻松到这儿,便也该知道外面的人是拦不住我们的。安静一下,我们有正事要说。”
达瓦王王看不清三人的脸,更为愤怒:“藏在暗地里畏首畏尾干什麽?难不成有胆量来,没胆量与寡人正面交锋?”
仍旧是女声,只不过声色中苛责许多,宛若夹杂了锋利的刀片:“凡人不可洞窥天机。我的脸,你真敢见吗?”
那声音仿佛割在了达瓦的肉上,他深吸一口气。
谁能够不惊扰禁军,直达内宫,不是仙人就是妖怪。
可有哪一个仙人会带着伴侣与孩子,如此堂而皇之地拜访。
莫不是他要死了?他惊恐地摸到王後的手,手心还是热着的。
“王上?”王後宽慰的语气让他舒心。
尽管如此,他还是敌不过有法术的,他面对三人敛收语气:“有什麽事,你尽可说。”
这次,她旁边的那个男人看口:“你可曾听过一个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达瓦嘲讽地笑道:“便是三岁小孩也听过。”
“将这传说的灾星比作太子,将伽木比作狸猫,这出好戏就曾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上演。”
达瓦越想越不对劲,他勃然大怒:“你什麽意思?难道是想说伽木不是我的亲儿子吗?”
夏侯明霄拍拍手,变出两把小木凳和瓜子,递到清月和许星手上:“欸,你怎麽把我的话给说了。但我这里的‘换’不是指血亲关系,而是真假荧惑。”
达瓦王气得咳嗽,脸涨红跟喝了酒一样:“放肆!来人!快来人!给我杀了这几个妖怪!”
清月坐下,闻了闻瓜子的味道,白味的:“我想吃五香的。”
明霄接过她手上的瓜子,又变出一把五香味瓜子,小心倒在她手上:“先吃吧,不够还有。”
许星在一旁安静地嗑瓜子。
达瓦王坐在榻上,都快把自己喘死了,也没人搭理他。
王後把手搭在他背上帮他顺气:“王上莫气,千万要保重身体。”
达瓦王平静下来,他看了眼身旁的王後。
王後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心虚地压低眼睛:“王上,您可别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
我与您恩爱和睦人尽皆知,何至于做出那等低贱之事。”
“大巫师所言的灾星乖巧可爱,可再看看你的儿子伽木,品行,样貌,学识,哪个不是。。。。。。哎。”明霄言道此处叹了口气。
的确,因为紫薇星一说,达瓦王提防之馀也给足伽木最好的,以至于惯得他从小目中无人,暴戾无度。
说实话,他还真忧心过伽木若坐上龙椅,真的能成为一个明君吗
“别急,我们还有物证。
传闻王後刺绣技艺了得,不过自从离开故土便多年不曾亲自动手。
今年恰逢百年移水节,特意为伽木和你缝制了一个荷包,外绣龙凤,下面还有一个圆字,寓意团团圆圆。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