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下意识地,控制不住。
根本不想和他亲近。
那年生日,她难得和霍峥嵘一起吃饭,不知怎的忽然想起这个人,把这事当趣闻说给霍峥嵘听。
对面的霍峥嵘放下刀叉,似笑非笑:「你忽然和我说你大学时期的前任,什麽意思?对我不满意吗?」
冉狸一愣,天呐她没有这个意思。
她连忙解释:「我丶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丶就是忽然想到了,想和你分享这个趣事。」
越描越黑。
她觉得自己真的不会说话。
哪有好好的,和自己老公交代这种事情的?
她只是,对自己不够自信……
害怕他像她当初忍受那个男声一样丶忍受她……
独属於圣诞的灯光在他身後扑闪扑闪,但都不如他看她的眼眸闪耀。
她都要醉了。
几乎听不到他说的话。
「嗯,看来我做为一个丈夫还是不够体贴啊,才让你在这个时候想起别人。」
「嗯……啊?」
他微微倾身:「你是在向我要两份礼物吗?」
她立刻慌了,摆手说:「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没有伸手要礼物的意思!生日嘛,随便过过就好了。圣诞节这种舶来品,不过也不会怎麽样。我和你说前任——不对,那都不算前任,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他——哎呀,不是要礼物的意思——」
唉。
语无伦次。
说多错多。
她最後放弃了:「我真不是要礼物。」
能多和他在一起丶他能陪她过生日,她真的很开心了。
他却很认真地说:「以後你的生日也好丶平安夜也好,我都陪你过。」
顿了顿,对她竖起两根手指头:「两份礼物,不含糊。」
她都快哭了:「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他笑:「为什麽不能要?我就应该给你两份礼物,生日归生日,圣诞节归圣诞节。这是天经地义的。」
他隔着桌子,握她的手。
他的掌心乾燥温热,像是一团火,一路烧到她心里。
所到之处一片大火,灰烬下,莺飞草长。
「我答应你,这是我的承诺。」
第二年临近平安夜,他却和霍柏松去了东南亚主持当地华侨论坛,政商两届丶还有当地最大的豪门陈家悉数出席。
这是当时霍家转型的重要事宜,霍柏松这种时候一向不带女眷,也不许儿子带,冉狸就留守在家里,偶尔刷刷新闻。
生日临近,她给自己买了个蛋糕,打算在房间里吃。
点蜡烛的时候心想,霍峥嵘,你答应过我陪我一起过生日,结果第一年就违约了,可恶。
不过没关系,她大人有大量,原谅他。
正要点燃蜡烛,门口脚步声。
这麽晚了,是谁?
是霍选睡不着来找她?
她没多想,直接去开门。
门口却有一大束鲜花丶怼着她的脸。
而捧着花的人,风尘仆仆。
因为对她的承诺,他千里迢迢赶回来。
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