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埋怨。
冉狸趁机出去了解了下她的病情。
很严重,非常严重。
肾衰竭。
而且已经到了晚期。
她甚至三年前换过一次肾了。
但是现在光速恶化,情况非常糟糕。
戴子君眼睛是肿的。
冉狸就想不通:「妈,这麽严重的事情,你知道的话,怎麽都不说呢?怎麽能瞒着孟西楼呢?」
戴子君叹气:「劝过,怎麽没劝过?我和她在一起时间很多,从我知道她有这个病开始就在劝,劝不动啊。」
她和冉狸交代了一些事情。
「你见过她透析吗?她必须透析的时候我陪她去过,走廊上都是等待着透析的病人和他们家属,有些一周来一次,有些已经很严重丶隔天就必须来一趟。肾坏了,身体里的水分排不出去,隔天就要花三四个小时来透析,你想想,这还有生活吗?这完全就是凑合喘气而已。那些病人和家属,他们那麻木的眼神,我永远忘不了。我一个健康的人呆久了都觉得痛苦,何况学英这个病人呢?」
冉狸听着她的描述,又陌生又痛苦。
她这麽年轻,有病治病是她这个阶段的基本常识,她没有办法想像有基础病的老人和她们承受的痛苦。
隔天就要做透析?
不不不,她几年前摔断了手臂,多去几次医院做正骨和各种康复都觉得又麻烦丶又生无可恋。
隔天就往医院跑?那日子真是没盼头了。
她有点明白孟学英了。
可是理智上又说不通:「她儿子有钱啊,可以积极治疗啊。」
「有钱治病,不能买命啊。她已经做过一次移植了,其实各种治疗排异治疗也很痛苦,才稍微好几年又不行了。所以你看她,身体允许了就到处花钱享受,难受的时候抓着我的手,说真是想死。所以你说,我怎麽能拒绝她的要求丶怎麽能把实话告诉孩子呢?」
冉狸沉默地坐在她身边,她都懂了。
病房走廊上人来人往。
冉狸不知道该怎麽办。
有人说医院的墙角是倾听祈求最多的地方。
如果有用,她一定和家属们一起跪地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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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霍选和戴子君送回家。
冉狸和孟西楼一起陪着孟学英。
她住的高级套房,有睡觉的地方。
可是她一直睡不着,盯着天花板发呆。
第二天早上,她顶着个熊猫眼起床,还没洗漱完毕,就听见外面剧烈的争吵。
来不及擦手,她赶忙冲进病房。
母子俩又吵了起来。
只听孟学英大叫:「我说了我不吃这没滋没味的白粥!我要吃肠粉!我要过早!你还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我?」
孟西楼咬着牙:「医生说什麽你没听见?你现在必须饮食清淡,只能喝粥。」
孟学英气得躺回去,拿被子捂脸:「你这不孝的东西,我宁愿死了算了。」
冉狸倒吸一口凉气。
【死】这个字,像是一只无形的箭,瞬间射穿了孟西楼的喉咙。
「妈,你为什麽要这样咒自己?你还有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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