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那个军训要起跟早啊,早点睡,我觉得早点睡也起不来,这麽早。”
傅薄言的生物钟经过一个漫长的暑假全乱套了,一想起明天要早起就心烦:“对啊,这咋起得来啊。”
陶晶晶的语气突然兴奋:“我早就想这麽干了,从初中开始,你要不要请假,我让你爸给你开一个病例。”
“我爸应该是一个公正公平公开的医生,他一定会义正言辞地拒绝你。”
“他同意了。”
傅薄言:“……那吴……”
“他爸也是医生,同意了。”陶晶晶打断他的话。
经过长达三秒钟的纠结,傅薄言说:“那总得待两天,不然太假了。”
挂了电话後,傅薄言还是没想明白那个公平公正的父亲是怎麽答应了母亲同流合污的,总不会是因为怕他晒黑了会丑吧。
另一边,陶晶晶生气地推搡了那个所谓的正直医生傅华两下:“就说带他去看看之前崴脚的伤不就行了,有什麽不行的。”
傅华委屈道:“军训就军训,正是展现男子气概的时候。”
陶晶晶更生气了:“你平常有阳刚之气需要通过军训展现男子气概吗?我只知道军训会变丑我看着闹心,你看见丑孩子开心啊?”
傅薄言本人并不知道自己其实猜对了,关了灯就躺床上准备睡觉。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吴实义温润的嗓音,却怎麽也想不起情节,他失眠着,到不知多久才睡着。
老年机同时也是一个闹钟,里面只存了一个铃声。当五六点钟“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响起的时候,傅薄言发誓自己要恨这个铃声一辈子。他的脑子还没醒过来,身体已经开始动了。
这天杀的学校把跑操时间设置在早操前,某些学生在运动过後会吃不下饭,很不幸,吴实义就是其中之一。
同学们整队拐到食堂时,吴实义正张望着什麽时候走出来不会很突兀,就被傅薄言拉出队伍了。
“看啥呢,直接出来不就行了。”傅薄言嘀咕着,心情不错的样子,“他们跑完还要爬四层楼吃饭,你看我们多好,早饭外面带的。”
因为怕自己吃不下,吴实义特地要了一份甜的早饭,没想到还是跟上刑一样,他特别想给肚子开个口子,把饭倒进去。
傅薄言倒是丝毫没有被跑操影响,三两口就吃完一个包子,擡头看见吴实义手里的早饭就缺了两口,想起之前自己吃胖了被陶晶晶强行拉去锻炼,心里一阵心酸。
“不是哥们儿,你吃饭超绝食缩力啊,别学你表妹小姑娘。”傅薄言咬着吸管,没眼看他。
吴实义皱眉:“小姑娘不一定饭量小,我只是现在食欲低而已,体质问题。”
这样说确实不对,傅薄言想了想,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啊,我检讨自己,好吧,就是之前被我妈说我吃胖了,想想有点伤心。”
“你哪里胖了,不是有点肌肉吗?”
“被逼的……”
吴实义沉默了一会儿:“……忘记陶阿姨是颜控了,当年还嫌弃我爸丑,不让我妈跟他在一起。”
想起陶晶晶怎麽嫌弃闺蜜的老公,傅薄言忍不住笑:“哈哈哈这个我知道,我妈说要不是你爸後来长开了点,她绝对不会同意自己的漂亮闺蜜跟河童在一起的。她还说你从小就长得好看是你妈妈的功劳,真笑死了。”
被这麽一笑,吴实义食欲回升了一点,慢慢把早饭嚼完了。
早训还有一段时间,去食堂吃饭的同学们回来了大半,教室里都是防晒霜的味道。
“嗯……陶阿姨昨天特地打电话给我说让你好好防晒,真的……不涂吗?”吴实义见傅薄言还像个大爷一样靠在椅背上,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一下。
傅薄言貌似对这种东西有点抗拒:“这玩意儿涂着奇奇怪怪的,我不太想涂。”
“你不要被社会驯化了吧……”吴实义不想辜负陶晶晶的期望,还是偷偷往傅薄言手臂上挤了一点。
前排的汪程东看不下去:“他说得太委婉了,意思是你这样更矫情。”
傅薄言涂抹的动作有点慢,说:“就是老被亲戚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吴实义又往他脸上挤了一点:“离不正常的人远一点。”
“怪不得我妈说後悔让我奶奶带我,”傅薄言恍然大悟,“我发现我妈他们是不是都误会你了,你根本不是内向,是懒得理那些脑子有问题的人!”
吴实义一声不吭,因为真被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