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怿芜点开了语文成绩详解的表格:“我们还是先分析一下成绩再讲课吧,这次我们班考得很好啊,超过二班了,跟一班就差零点几分。”
成绩表的最上端显然是吴实义,看到自己的学生考出“年级-1”,秦怿芜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吴实义这个年级第一真的很厉害,比第二高了五分,你说数学什麽的理科能拉别人很多分很正常,语文就很难得了。”秦怿芜语气中带笑,“哎哟,我刚刚在办公室里他们老师还问我是怎麽教的,我说这个嘛,肯定是我这个学生他自己就很优秀。”
“实义,你这麽厉害啊,教教我呗。”傅薄言深知自己的语文最拉分,不过是往下拉而已。
“傅薄言你别说,你还真的要跟同桌好好学一学,”秦怿芜皱眉看向他,“刚刚严老师还跟我说多注意一下你的语文成绩,你看人家吴实义一门语文拉你几十分嘞。”
傅薄言自知理亏,于是认认真真听了一节语文课,还在一片空白的语文书上记了笔记。
下了课之後,傅薄言问吴实义:“实义,所以你语文到底怎麽学的?”
吴实义如实回答:“其实我上课的时候都在休息,没好好听课……”
傅薄言:“……”
这几天是各大高中月考的日子,傅薄言对于自己的成绩还挺满意的,也不知道他的朋友们怎麽样了。
下了晚修,傅薄言原本准备看会儿书就睡觉的,刚翻开第一页就被他的破老年机震天响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
“我服了,这老年机怎麽一惊一乍的,我该看看心脏了。”他抱怨着走到床头拿起老年机,打来的人没有备注,是一串电话号码。
傅薄言没戴眼镜,老年机的强光让他有点看不清,他仔细看了一下:“139……这不是思远吗?”他没想明白尤思远为什麽会在周五晚上打电话过来,因为这个老年机的质量不是很好,音质特别差。
“喂?怎麽破天荒地顶着全损音来关心你的老朋友了?”傅薄言笑着说。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传来声音:“傅薄言,我就是想说一下,我还是要去职高了。”
傅薄言笑容僵在脸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说:“什麽?你不读育云了?怎麽了?”
“这不是期中考了吗,我发现我真的不能上普通高中内容,而且我本来也没到普高线,吃苦三年归来仍是大专……其实我也想了很久了。”尤思远声音小了一点。
窗外奶茶店的音乐声传来,是学校旁边那家奶茶店,每天停止营业时都会放这首歌,傅薄言每天都拿它当熄灯铃。
倒也不是说傅薄言认为上了职高就是不好,他们本地的职高经常有打架斗殴的事情传出来,最近还有学生开车撞了很多人。
“你……别交不好的朋友,别跟那些学生起冲突啊。”傅薄言感觉很担心,他以前一直以为在学生时代,出成绩的时候是他最心焦的。
“嗯,嗯……你明天还要上学吧,记得早点睡。”尤思远的声音有点模糊。
似乎是听出来对方有什麽心事,傅薄言趁着他挂电话之前急切地问:“你到底怎麽了,感觉不对。”
这个老年机虽然传出去的声音很模糊,但是收音挺好的,傅薄言清楚地听到了尤思远那边搓手敲凳子的声音。
“我……你们俩都上的是重高,我……”尤思远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傅薄言看着这块小屏幕,好像看着好朋友本人:“尤思远,我们认识几年了,我们永远是好朋友你知道吗?”
对面好像笑了一下,说:“好,我知道,你不会睡不着了吧?睡不着找你同桌一起。”
得了,又变成不正经的那挂了,傅薄言说着“睡了睡了”,挂了电话後还是睡不着。
不是,那尤思远为什麽一开始会这麽想?
傅薄言回忆着,想起他们很早以前也说过要考到同一所大学里去。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负担了吗?既然尤思远选择去上职高了,那他们肯定不会考到一起去了。但是想想也没关系啊,从小学到高中,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朋友也越来越多,只要愿意联系永远是朋友。
那个承诺太遥远了,可是傅薄言想起自己不久之前才跟吴实义说过要跟他考去z大。按照吴实义的成绩,大概是能考上z大的,可是傅薄言还差得有点远。
不知道为什麽,傅薄言心里浮现出一定要考上z大的想法,就是想和吴实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