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师父别念了!”傅薄言一把丢了篮球,用干净的手背捂耳朵,“我一定考到你眼中理想的分数,考上z大,我们一起读医学。”
吴实义叹了口气:“你又嘴上说,就考差了一次,没事的。”
傅薄言沉默地低着头,不敢看吴实义。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已经高三了心理压力……”吴实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麽,转身就走,“你自己玩一会儿吧。”
“诶,别走啊,你叫我……”傅薄言捡回篮球跟了上去,顺手把球丢给了路过的车迟裕,“我是说这次物理挺难的,我一定有自信好不好?”
教室里,吴实义还在生着闷气,他不想理傅薄言,干脆趴在桌子上告诉他自己准备睡觉了。
傅薄言追上来了,看到吴实义趴在桌上,便安静地坐在吴实义旁边看着他。
吴实义本来想趴一会儿的,没想到这两天太累了,直接睡着了。
傅薄言一直看着吴实义,把他压在额头上的刘海拨出来了,然後也趴在桌上睁着眼看他。
今天还对学生严加看守没什麽意思,学校安排了自由活动。文永祥早早把学生都赶出去了,只有傅薄言和吴实义留着。
又过了几分钟,傅薄言也真的睡着了,维持着刚刚的姿势。
等傅薄言率先醒来的时候,他看见零星有几个人回来了,车迟裕也是。
见傅薄言睁眼了,车迟裕凑上来刚要说话,就被按回去了。
傅薄言小声道:“他还在睡觉。”
车迟裕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个……我都不想说。”
傅薄言更疑惑了:“啥意思?我们怎麽了?你自己没朋友啊。”
车迟裕双手合十:“尊重他人命运。”
大家都在外面玩累了,陆陆续续回到教室里,班级里渐渐吵闹起来。
睡得格外沉的吴实义被吵醒了,昏昏沉沉地擡起头来,还有点懵。
“自由活动时间过了吗?”吴实义揉揉眼睛开始找书,“怎麽不叫我。”
傅薄言按住他:“没过没过,你再休息一会儿好了,反正老文也打算让我们看电影。”
吴实义突然发现不对,他看着傅薄言:“你没出去玩吗?”
“我在教室睡觉啊,我休息了的。”傅薄言怕吴实义不信,还拉来了车迟裕,“人证在此,他早就回来了,肯定看到了。”
“那我回来得可能比你想象的早。”车迟裕露出笑容,“我当时被这个二逼塞了一个篮球,然後他就一直跟着你,怕你生气没敢叫你。然後我就跟过来了,在这之後就发生了……”
“停停停,你别说了。”傅薄言叫停了车迟裕,“再狗叫考不上大学。”
车迟裕心里害怕但是嘴硬道:“我是无神论者,诅咒对我没有用!”但是他还是闭麦了。
这时候文永祥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U盘,是他准备放的电影。在插上U盘的时候,他笑得没停下来过,让人感觉不妙。
车迟裕早有预备地从书包里掏出一副耳塞,对傅薄言说:“不好意思啦,我只带了一副耳塞。”
傅薄言疑惑:“什麽一副耳塞?你要干什麽?啥意思?”
几分钟之後,一体机上放起了一部电影。开头是颜色暗沉的镜头,然後……傅薄言渐渐感觉有点不对劲,这好像……是一部鬼片?
傅薄言记得自己跟车迟裕说过他怕鬼,但实际上不是,只是某一次在家懒得出门,而车迟裕他们叫他去玩一个有鬼的密室。
他趁机对吴实义示弱:“实义,我怕鬼,怎麽办怎麽办。”说着便往吴实义那边凑。
吴实义推开他:“你哪里……”
傅薄言耍赖:“我说我怕我就怕,我要睡觉了,我不看。”
被这麽一闹,吴实义也没那麽生气了,任由傅薄言靠在自己身上。
鬼片的音效突然放大,傅薄言靠在吴实义身上,很应景的一哆嗦。
因为今年又是一个冷冬,这两天降温特别厉害,想开空调的人数超过了不想开空调的,教室里很暖和。傅薄言和吴实义都脱了厚厚的外套,两人之间的阻隔更少了。
吴实义感觉到了傅薄言的心跳,隐隐有加快的趋势。他低头看了眼毛茸茸的脑袋,头发丝微微抖动着,好像这人很害怕的样子。
真吓到了?吴实义心里怀疑,缓缓擡手,安抚一般轻拍傅薄言的背。
但此时傅薄言想着,好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