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霜刃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我知道,父亲只是担心我。”
姜父好像瞬间就活了过来,气得狠狠锤了一下梨花木做成的扶手:“你知道你还要那麽做!”
他的脸色蓦地白了一瞬,显然是锤得手疼了。
试霜刃强忍住笑意,道:“他是被冤枉的,他不是通缉犯。”
姜父冷脸道:“是他跟你说的?空口无凭,谁知道他是不是觉得你好骗才这麽跟你说的!”
试霜刃抿唇道:“我相信他——就像父亲相信母亲那样。”
“至于他到底是不是个骗子,等再过几日,父亲就会知道了。”
“还是说……”试霜刃犹豫道,“父亲是觉得我跟男人在一起,丢了你的面子?”
姜父冷笑:“面子?这世界上,恐怕还没有敢看不起我姜家的人!”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好多说什麽。”
“但我还是要事先跟你说好——若云归处当真是那种不伦不类的人,我不管他是不是救过你的命还是帮了你多少,你也必须听我的,立刻跟他分开!知道了麽?”
试霜刃亦点点头:“好。”
“但父亲平时不问江湖中事,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消息?”
姜父乍一被问到这个问题,居然显得很是心虚的样子,眼神漂移着不知道该说什麽。
但就算他不说,试霜刃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了。
他低低地叹了一声:“肯定是师父跟你说的罢?”
姜父忙道:“哪里有的事情,你可不要瞎猜!”
试霜刃幽幽地看向他:“真的不是麽?”
姜父沉默着,不说话了。
白衣男人粲然一笑,抚掌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的徒弟。”
试霜刃叹气道:“我就知道……”
于是白衣男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下去後把试霜刃也给拉了起来。
试霜刃跪得久了,站起来时不由得膝盖一痛,险些又跪下去。
“看来,你已有了真心想要保护的人,”白衣男人微微一笑,欣慰地说,“既然如此,那我也可教你其他的武学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学剑麽?明日卯时起来,到院子里来找我,我教你。”
试霜刃堪堪从酸痛的膝盖中回过神来,便兜头迎来这等喜讯,不由得喜笑颜开,连忙谢过师父。
白衣男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似笑非笑地离开了。
师父从他旁边离开了,他的母亲却悄悄地来到了他的身边。
“小鱼,”她的话语还是那麽难过,“就不可以不跟男人在一起麽?”
“我还是担心……”
试霜刃微微一笑,看着她轻轻地说:“其实,这件事情和云归处到底是什麽性别没有关系。”
“我并不是因为他是男人才爱上他的,就算他是个女人,我也一样会跟他在一起。”
“更何况……”他顿了一下,说,“如果你见过他,你也会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