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
“主人,这是什麽?贺礼吗?”晚承欢看着桌子上巨大的漆盒,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对,里面装着几株修复神魂的草药,那魔後受过重伤,这草药也许能帮助到他。”晚醒拉着晚承欢来到了绫罗阁,“选礼服吧,注意别选大红色和素白色。”说完,他走到一边,选自己的衣服去了。
晚承欢一套套的看过去,不时的试上一试,他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带我去,我都需要注意些什麽?比如称呼?礼数?或者一些忌讳?”
晚醒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哦,倒是没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到时候你想吃什麽,想做什麽,想跟谁玩儿,都随你喜欢。除非我说需要你做什麽,否则无论谁要求你做事,你都不必管他。”
“那叫了魔君也不必行礼?”
“不必,这天下,除了我,你不必对任何人行礼,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对你发号施令,无论是魔君,天帝,还是人间的帝王。”
晚承欢有些惊讶,主人的地位,有点儿高啊。
那自己?真正的一人之下?
各种意义上的……
“我去换衣服了,你慢慢挑着。”晚醒冲他扬了扬手中的衣服,离开了绫罗阁。
晚醒在窗旁负手而立,眺望着远处连片的山峦。
这里太冷了,入目处皆是铺天盖地的白,终年风雪呼啸,飞鸟绝迹,林兽不鸣,毫无人烟。
也许……应该带晚承欢去一个风景秀美,气候宜人的地方,晚承欢已迈入半仙之境,也没有必要一直留在苍梧山了,更何况他也跟自己说过,想回家乡看看,如此,带他去四处玩儿玩儿也挺好的。
“主人!”思索之时,晚承欢已经换好了衣服,从绫罗阁走了出来。
晚承欢身着一袭墨绿色绛丝圆领长袍,打底的里衣素白如雪,宽衣大袖,金丝绣纹的同色腰封下束住劲瘦腰身,一头墨发被木制发簪高高束起,透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脚踝被白绫缠住,双脚掩在长可拖地的衣摆下。
而晚醒身着纯黑色长袍,衣服的布料看不出材质,远处看来,就像是一片黑色的云。他腰悬刻有“苍梧”二字的方形玉佩,衣服上装饰极少,显得有些古朴,只有衣摆处绣有的金丝小鹿灵动异常,行走时衣裳摆动,那鹿竟像是扬蹄欲奔。他腰间未着束带,整件衣服宽敞的搭在他身上,宽衣赤足,显出几分潇洒的气韵来。
盛装一下,二人对视,竟一时相顾无言。
“承欢啊,你去西边的暗格处,拿盒红脂过来。”
见晚承欢背对着自己寻找红脂,晚醒施施然走到了床边,拂了拂衣袖,摆好了姿势。
“主人,是不是这个?”晚醒拿着一个盒子,转身,看到了床上的晚醒。
晚承欢愣住了。
晚醒披散着长发,脚下未着鞋袜,双足陷入毛绒绒的地毯上,足背润白似玉。他斜靠在床上,单手支着头冲着晚承欢笑。
他衣襟大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眉间红纹似血,一双桃眼含春,那妖艳模样,不似清冷端庄的山主,竟像是山间勾人心魄的妖精。
“你……”,晚承欢的耳垂微微泛热,盯了半晌,终究是忍无可忍,快走几步,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绿色和黑色交缠在一起,半晌,晚醒吻了吻承欢的额头,拿过脂盒,在承欢的额间点下一枚红纹。
一些情侣间的无聊把戏罢了。
“我们现在走吗?”晚承欢理了理衣服,消了脸上的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