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略耳,随着推移云层渐渐散开,阳光打在蓝面红玉镶边的牌匾上,它正下方,一人顿在那。
顾池臣半边步子跨出门槛,衣诀随他半倾的身子晃了晃。
“主子。”
“您喜欢长公主…对吧?”
犹豫半天陈一还是问出埋在心底许久的话。
从最初进宫到刚才亲眼所见,他觉得他的想法没有错,凭借这些时日亲身所见所闻还有刚才郎君的表现,陈一觉得他心底犹豫之事仿佛皆在一一被印证。
他到底没忍住问。
“我……”半天顾池臣张口不知想到什麽又堪堪闭上。
陈一接着:“否则您方才为何生气。”
到嘴边的话接连咽回,顾池臣瞳孔骤然紧缩。
喜欢落长鱼吗?
顾池臣扪心自问,慢慢垂下眼帘,他并未开口,但心底似乎已有答案。
“主子您去哪?”
他没有回答,只步伐走得飞快,越来越快,逐渐跑起来。
顾池臣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麽,但心里只有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他要见落长鱼,迫切地现在就想要见到她。
……
“我……我在也没什麽爱好本事,就单单这方面拿手一些,他们还总笑话我……”
“手艺不错。”,落长鱼淡淡道了句。
木积结构精巧,一看做时就废了心思。
“殿下喜欢以後徐择多做,做好再给殿下送过来!”
落长鱼手心攥着个木折子方块,由形状各异的凹凸面构成,徐择说过这东西原理,摆弄半刻钟方块就拼成了个麻雀状的积木。
徐择身为男儿身,读书方面没什麽天赋倒是在这类东西上颇为灵通,可会这些东西有什麽用,身为男儿身不精通书业就没办法考取功名,徐老爷为此愁容满面,严令下人,不准徐择不许解除木积。
徐择还是第一次有人这麽夸他,喜欢他做的东西,也不会把他的东西扔掉。
小郎君声音激动,女郎打量她一眼,心里摇摇头。
徐择一双眼亮晶晶的,这幅模样和刚到金銮殿的落今澈十分相似。
落长鱼随意一看,徐择却已羞红脸,脸颊蹭的一下通红,双手抠弄拽着皱巴巴衣角。
如年画上顶着个红屁股脸颊笑的挤成一团的福娃,越看越想,落长鱼忍不住笑了下。
面色潮红的小郎君站在殿内,不知说了什麽,逗的平日对自己漠语的长公主竟璨颜一笑。
顾池臣慢慢停下来,抵在门框上的手缓缓紧缩,他在门外静静站着,距离二人只有几米远。
顾池臣顿在原地,唇边刚刚提起的笑意还未消散,又见落长鱼随即悠悠擡手,然後搭上了那小郎君的肩。
郎君唇角的笑彻底平下去,怎麽提也提不起来。
啪嗒——有什麽轰然倒塌。
顾池臣拳头紧了紧,脑中紧绷的那根弦断了,断的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