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偶尔来瞧,宫人纷纷祈地念福。
一片绿色里几株花极力冒出头,太後凑近,几支多生的嫩枝几下便被减掉。
“这枝条一多偷取养分花便不爱长,倒不如给它剪了,长得还能茂密些。”
“太後娘娘说得是。”
宫女低着头极力往衣领里缩,脸颊上突兀爬了长长一道疤,狰狞可怕,叫人看一眼都嫌恶。
戴满金绣绿宝的手伸过来,宫女颤颤巍巍将脸搁上去。
“嗯,比先前好看了不少,往後就这身打扮吧。”
“……是……”
“那日她怎麽同你说的。”
韩侧垂眸跟在太後身後,目不斜视从宫女身边走过去:“回太後娘娘,长公主殿下曾言以後糟烂的事儿她不想再管,也无需再去找她。”
他将转述过的话又重复一遍。
“那现在呢,你说她是想管还是不想管?”
徐择若留宫,便证明长公主有意同太後消除隔阂,以此示好。
长公主未允,徐府公子自然连金銮殿的大门都不能够踏入。
可有了那晚对话,韩侧并不认为落长鱼有此打算,不远处一人迈着碎步匆匆过来。
袁姑姑快步进来,冲太後小幅度摇了摇头。
太後面上还没凝聚的笑意瞬间耷拉下来。
……
“後院扫完了?”倚着贵妃椅落长鱼问。
“回殿下枯叶全扫干净了,还有您吩咐拿去修缮司的花瓶臣也一并送去了。”
“嗯。”
顾侍郎恭恭敬敬顺从自禀着自己所做之事,而倚着贵妃椅的长公主不过偶尔淡淡应和。
原来顾侍郎在金銮殿真的在做洒扫宫人的活。
徐择连忙喝口茶压了压惊。
“为何没来请安。”
“京城新来了位专做糕饼的厨子,有二十年做糕的经验,臣这几日去客栈找他了。”
“是吗,就怎麽不和本宫说一声。”
“臣想找到再跟殿下说。”
咳嗽声不合时宜响起,二人看去,徐择撑着桌子,身子止不住起伏。
徐择坐得好好的,吹着茶就听耳边响这麽一句,顾侍郎说话声里似乎含着几分羞涩。
被这想法震惊,他一时不察,呛了喉。
徐择尴尬不已,还不知道到接下来会发生令他更无地自容的事。
茶杯落地,四分五裂。
“没事吧徐公子!”
衣裳沾了水,冬日塞的棉絮又多,瞬间阴成一大片,好巧不巧,撒的位置正中衣领。茶水顺着胸口一路往下淌,徐择抻着脖子,有些许狼狈。
“无事无事,多谢侍郎大人,我自己来我自……”接过帕子,徐择连连谢过顾池臣好意,下一瞬猛的顿住。
布料撕裂声措不及防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