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发笑,不就是傻笑。”
“拍照的时候笑怎麽能算是无端发笑呢?”
“我觉得是。”
“好吧。”栗原理央放弃争辩,求同存异。
一直等到八点整,烟火大会才正式开始,栗原理央掐着点摆好相机。在「嘭」的一声响起时,镜头对准了夜空,按下了快门键。
对于烟花拍摄,栗原理央驾轻就熟,全程拍摄十分顺利。烟花秀持续了整整一小时,栗原理央虽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拍摄,但到快要结束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累。
终于,最後一朵烟花绽放後又凋零,整片夜空有回归了沉寂,栗原理央关掉相机,在草地上坐下後往身旁的桐月肩上一靠,“好累。”
“明明就没什麽好拍的,活该。”桐月毫无同情心地说。
“当然要拍,桐月你少骂我!”
“我才懒得骂你。”
“等我休息五分钟,然後我们就回家。”
桐月没吭声,但任由她靠着。
说五分钟就五分钟,栗原理央盯着手表,准时起身收起了摄影装备,然後两个人便沿着来时路往回走。
烟火大会刚刚结束,观看烟火的人群纷纷散开,向四面八方走去,一路上说说笑笑,观看焰火时的兴致还未散去,整片区域都洋溢着欢快的氛围。栗原理央颇受感染,她偏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桐月,果然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桐月还是那个桐月,永远冷酷无情,当然对她例外。想到这里,栗原理央心情大好,哑然失笑。
“傻笑什麽呢?”听到身旁传来的笑声,桐月莫名其妙。
“我高兴啊!”
桐月无情吐槽:“真不知道你在傻乐些什麽。”
栗原理央没有说话,只是朝她笑了笑。
走了一段路後,栗原理央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朝她们所在的方向走来。但东张西望的,似乎是在寻找什麽。
正当栗原理央在纠结是否要打扰他时,他的目光终于来到了她们身上,随後就此定格,而他的表情从茫然变为难以置信,最终化为了喜悦。
青木诏一疾步走到她们面前,眼角眉梢满是笑意,“看来今天运气很好。”
栗原理央听不太明白,“什麽?”
“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青木诏一说。
栗原理央愣了一下,“所以你刚刚,是在找我?”
“是啊。”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迟疑。但栗原理央的关注点却跑到了另一个地方,“你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是不是又感冒了?”
青木诏一清了清嗓子,马上否认。
“有的吧,听起来有点哑。”栗原理央狐疑地看着他。
“是有一点,只是小感冒而已——”
青木诏一略有些心虚的坦白被桐月无情打断:“能不能边走边说?这样杵着很蠢。”
于是青木诏一走到了栗原理央的另一侧,三人并肩而行。
“生病了就该好好在家躺着,到处乱跑不太好吧,”栗原理央对病人展开了思想教育,“还有你一个暑假病了两次是不是有点夸张,你也太虚弱了吧。”
“我也不想啊。”青木诏一无奈地说。
“不过平时上学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发现你经常生病。”
“天气热比较容易生病,从小就这样。”
“那只能说明,你的体质确实很差,”栗原理央瞥了他一眼,“所以更应该好好在家里呆着。”
青木诏一有点想解释,但又觉得怎麽解释都像是在狡辩,只能乖乖点头,“是,我知道了,保证没有下次。”
见他态度还算端正,栗原理央也就没在这件事情上再作强调,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她怎麽又像个上位者一样开始训导教育了,这也是一种病吧,得治一治了。
栗原理央忽地沉默了下来,青木诏一悄悄看了她好几眼,小心翼翼地喊了她一声:“理央?”
过了几秒,栗原理央才给出回应:“嗯?”
“你应该不是在生气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一日三省。”
“有什麽需要反省的吗?”
栗原理央叹了口气,“有啊,有非常多。”
“又开始无意义的反省了?”一直保持沉默的桐月突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