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5落定”
◎栗原理央×青木诏一◎
那天过後,栗原理央和青木诏一之间的关系直接降至冰点,像陌生人一样相处了两天後,青木诏一请假了,他请了整整一个礼拜的病假。
在此期间,栗原理央一直纠结于要不要去他家看一下他,可惜迟迟做不出决断。直到被老师点名让和副班长还有生活委员一起去探望一下青木诏一。
周五放学後,三人一同踏上了探病之路。对于栗原理央知道青木诏一家的具体位置这件事情,另外两个班委倒是并没有太过在意。
他们提着水果来到了青木宅门口,按响了门铃。
过了没多久,青木诏一就来开了门,看到他们时愣了一下,随後笑着迎接他们进门。
栗原理央暗自观察了一下青木诏一的状态。除了看起来有点虚弱以外,倒也没什麽其他异常之处了,这让她安下了心。
他们并没有留太久,关心了一下青木诏一的身体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这一周的教学进度後就告辞离开了。
整个过程中,青木诏一都表现得很得体。就算是面对她的时候,也没有显露出半分异常。
这应该是她想要的结果才对,可她却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
吃过晚饭後,心情有些低落的栗原理央打算出门散个步,却不想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青木诏一家门口。她愣愣地看着墙上的门牌,迟疑片刻後按了门铃。
前来开门的青木诏一在见到她的时候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他挡在门口没有让她进门,只是问:“不是已经探望过了吗,班长又来做什麽?”
冷淡的语气,以及疏离的称呼,栗原理央顿觉恍惚,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她的沉默不语让青木诏一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忽然伸手将她拉进了门。
待栗原理央反应过来时,她的背已经紧贴在了门上,而眼前则是不断靠近的青木诏一。就在他即将吻到她的时候,她下意识偏过了头,与先前那次如出一辙。
就算她不避开,他也不会吻上去的,往日的他都没有资格去吻她。更何况是现在这个还在生病的他呢。青木诏一嗤笑了一声,拉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你以为我要吻你吗,还是你是这样期待的呢?”
他的冷嘲热讽听得栗原理央有些气恼,她擡眼瞪他时却看到了他较以往更为苍白的脸色。算了,不和病人一般见识,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上前了一步擡手去碰他的额头。
不烫,看来确实是没在发烧了。栗原理央收回手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好像不太合适。
青木诏一从呆愣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後就见栗原理央一脸懊恼,才刚升腾起的喜悦顿时被一扫而空,“班长对所有爱慕者都这麽关心吗?就算不喜欢,也还要继续撩拨吗?”
这样的指控让栗原理央感到莫名奇妙,看着他时满脸写着「你在说什麽鬼话」。
“和你跳过舞的那些人有得到过这样的关心吗,他们有离你这麽近过吗,有抱过你吗,有亲过你吗,还是你们有做过更加亲密的事情?”青木诏一嘴里说着能够刺伤自己的话,身体又再一次向栗原理央靠近,他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想要从里面读到一点可以让自己不那麽难受的东西,可惜的是,什麽都没有。
栗原理央猛地将他推开,“我就不应该再来看你。”
青木诏一被她推得趔趄了一下,却还是轻笑着说:“你的确不该来,不喜欢我的话就别管我。”
“你说得对。”栗原理央话音刚落就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然後泄愤似的用力将门甩上。
「砰」的一声巨响过後,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这一次她可能是真的走了,离开了这里,也离开了他。
青木诏一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他背靠着墙,无力地任由身体滑落在地。
他不知道赶走她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与其让她来来回回在他心口进进出出,或许直接一刀斩断才能让他的伤不再加剧。
他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意,像心脏病发般怀疑自己下一秒会不会就此死去,可是死掉的话,反而不会再感到疼痛了吧。
有那麽一瞬间,青木诏一真的産生了轻生的念头。可是他就这麽死掉了的话,栗原理央会自责的吧,她那样的人,绝对会因为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心理负担而导致一生都无法快乐吧,他还是希望她能够开心一点,即使她的开心与他毫无关系。
痛意好像渐渐褪去了一些,他开始想之後会变得怎麽样,大概就是他和栗原理央形同陌路。然後他继续像个孤岛一样活着,而栗原理央总有一天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她会恋爱丶结婚丶生子。而无足轻重的他很快就会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一阵强烈的妒意席卷而来,那个还没有出现的男人丶和她跳过舞的人丶她关心过的其他人丶她的爱慕者们,连同他先前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此时已完全霸占了他的所有思绪。心头宛如有烈火焚烧,他想得越多,火就烧得越旺盛。
青木诏一起身去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把冷水狠狠泼在自己脸上,凉意瞬间袭来,物理上的降温似乎稍稍能够缓解心理上的发热。但这样显然还远远不够,他关掉了水龙头,跑进浴室洗了一个冷水澡。
颤抖着擦干了身体,他的病症似乎得到了缓解,煎熬的感觉不再那麽强烈了。然後他回到了卧室,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被子里。
冷得没法想东想西,青木诏一感觉自己的大脑逐渐混沌起来,在陷入昏睡前,他才意识到自己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体温又要不正常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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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门离开青木宅後,栗原理央没有直接回家,气呼呼地继续散步。
青木诏一简直不可理喻,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搞得她好像四处留情十恶不赦一样,明明得到过这种待遇的人只有他,他竟然还不满足,还敢生气,还敢质疑她,简直太过分了,真实的青木诏一果然惹人讨厌,最好永远都别再出现。
桐月说得对,她就是太爱反省了,她就该任性一点,按自己的喜好行事才对,她喜欢乖一点的温柔一点的青木诏一,那她还管什麽真实的青木诏一是什麽鬼样,只要在她面前他是那样的就可以了,她管什麽他会不会太压抑自己,他会不会太放低自己,说不定他乐意着呢。
栗原理央越想越气,决定就像他说的那样,再也不管他了,她难道很闲吗,有那麽多时间去管他。
想通以後,栗原理央的气也消下去了不少,在外面又逛了二十来分钟才折返回家。
然而第二天早上睡醒後,栗原理央又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觉得就这样也太便宜青木诏一了,他说了那些话,怎麽也该和她道歉才对吧。于是她在当天下午再一次去了青木诏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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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诏一被不绝于耳的门铃声吵得不得不下楼开门,而当他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是栗原理央时,他一度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栗原理央似乎心情不佳,姿态强硬地进了屋,还不忘语气恶劣地跟他强调了一句:“我可不是来探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