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病也能被你气出病来!”青木诏一收起失落,十分哀怨地看了一眼行香住,“我拒绝和你说话!”
“最好不过。”行香住毫不在意。
青木诏一愤愤地转过身去。虽然又被行香住气到了,但注意力倒是成功被转移了,他无奈地摇着头自我安慰。
整整一个白天,青木诏一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栗原理央道歉。这事已经被他整整拖後一天了,可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了。所以他决定等社团活动结束後一定要和栗原理央好好谈一谈。
天文社这边他果断选择了早退,然後跑到了摄影社所在的活动教室,等着他们社团活动结束。
摄影社可能今天事情比较多,结束得比以往晚了快十五分钟,终于看到活动教室的门被打开,青木诏一才走近了一些,等待栗原理央的出现。
栗原理央和一个他不认识但见到过的男生一起走了出来,这个人是学园祭舞会上栗原理央的舞伴之一,青木诏一印象深刻得很。可以说是把那几个人的脸都牢牢刻进了脑海里。
他走上前生怕惹她不高兴似的小心翼翼地问:“理……班长,现在有空吗,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栗原理央看了他一眼,然後对身旁的人说:“看来我还有点事情,你先走吧。”
对方识相地点了点头,跟栗原理央道别。
栗原理央笑着回应:“明天见。”
等不相关的人离开,栗原理央才看向青木诏一,“说吧,有什麽事?”
明明应该要先道歉的,青木诏一脱口而出的却是毫不相干的事情:“我可以请班长大人吃饭吗?”
栗原理央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摇头道:“不了,我得回家吃饭。”
青木诏一失望地点了下头。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家了。”
“我可以和班长大人一起走吗?”
这一次栗原理央没有拒绝,“可以。”
深秋的天色黑得早,才五点出头,阳光就快要消失了。
沉默的气氛维持到了走出校门,青木诏一鼓足勇气忐忑地开口:“对不起,理央,上次说的那些话,我很抱歉!”
怎麽又从班长大人变成理央了,他今天也没跟她说过几句话,称呼倒是变了两回,略过这个槽点,栗原理央侧头看着青木诏一,他的神情带着些许惶惶不安,更多的是认真诚恳,于是栗原理央说:“我接受你的道歉。”
青木诏一松了口气,脸上的不安瞬间被喜悦取代,但没过多久,喜悦也散去了。
她只是接受了他的道歉,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和好如初,更不代表他可以离她更近一些。
青木诏一收起哀愁的情绪,努力装作轻松如常地问:“周六那天,班长大人是不是来找过我?”
“你忘记了?看来那天你是真的很不清醒。”
“没有忘记,只是有点不敢确定是不是在做梦。”
“真忘了也无所谓,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并不是无关紧要的,只要是和理央有关的都很重要!”青木诏一着急着强调,又忘了要换成那个更为合适的称呼。
栗原理央笑了笑,不置可否。
青木诏一塌下肩膀,垂头丧气。
过了一会儿,栗原理央忽然问:“上周五的时候你不是快好了吗,为什麽周六又病情加重了?”
青木诏一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犹豫是否应该实话实说,“因为我太难受了。”
“嗯?”栗原理央不太理解。
轻叹了一口气後,青木诏一说:“你走了以後,我很难过,很……嫉妒,为了缓解心理上的痛苦,我……洗了个冷水澡。”
栗原理央蓦地停下了脚步。
“班长大人?”青木诏一也随她一同停下。
“没什麽,”栗原理央摇了摇头,然後重新迈步,“走吧。”
接下来又是一路无话,在青木诏一以为栗原理央不会再开口时,她却突然喊了他一声。
青木诏一很快就回应了她。
“一直以来我都有两个纠结的点,”栗原理央擡头看着逐渐变黑的天空,“一是,你对我的喜欢是真的喜欢还是仅仅只是出于我是少见的会关心你的人。二是,你和我相处的时候总是迁就我丶顺从我,这样会不会太辛苦。”
青木诏一满不在意地笑了笑,“怎麽会辛苦呢,明明是只有和理央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觉得自己真的活着,才会感觉到开心快乐。”
栗原理央再一次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他,“如果我只喜欢温柔体贴的青木诏一,你可以永远维持这样吗?”
青木诏一也面向了她,认真而笃定地说:“只要理央不讨厌我,不会不想见到我,就可以。”
“那麽就这样说定了,你不可以反悔,不可以违约。”
“好。”
栗原理央这才笑了起来,继续前行时步伐也变得轻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