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现在肚子不大还自由,岑爽想赶紧完成婚礼,不然等到産後恢复身材又要花上很多时间。
“岑小姐,您上次选中的婚纱我们为您保存下来了,这边上二楼帮您试穿。”导购身着一身纯黑的套装,双手戴着白色手套,见人说话的时候身子总是挺直。
婚纱店的灯光都是统一的冷色调,白光照射在圣洁的婚纱之下,每一件礼服,每一层纱,都是那般的梦幻。
“婚礼你们打算怎麽办?”趁着岑爽去试婚纱,温妤问全远。
“都按小爽喜欢的来。”全远对婚礼没什麽要求,唯一在意的不过是要岑爽喜欢罢了。
去年陪着岑爽一起参加高中同学的婚礼,看着台上互相宣誓的人岑爽在下面默默留下眼泪,又倔强的不想让全远看见之後嘲笑她。
于是就总是把脸摆在背对着全远的一侧。
全远才不告诉她其实自己都看见了,不舍得戳破她的小心思。看着台上的人交换戒指的时候他就盯着岑爽的背影想什麽时候站在台上的会是他和岑爽。
岑爽,这个在青春时代就已经在全远的世界里挥之不去的名字。最初的时候,他们互相嫌弃过伤害过,到後来以朋友的身份默默守护着彼此。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全远开始幻想着未来,和岑爽的未来。
朋友这层窗户纸,即使只需要全远再往前走一步就能戳破,他深知却不敢。不敢戳破最後一层屏障,因为害怕失去。害怕袒露心声过後那无限的尴尬,害怕最後连在她身边守护的身份都不将存在。
爱难以说出口,所以相爱的人总是错过。但万幸,他们都勇敢踏出了那一步。
“你小子,当老公当爹了就成熟点,小爽表面看着坚强嘴硬其实内心挺脆弱的。”相处了这麽久,温妤最了解岑爽的习性。可偏偏全远是个大直男不懂得那些心思,这也是为什麽他和岑爽耽误了那麽些年到现在才在一起。
“知道了,我还不够成熟吗?”全远打趣道,说着还有指着自己下巴上那一点点胡茬给温妤看。
朋友,恋人,丈夫。这三个词语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变化着,全远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要迎接另一个新身份——父亲。
全远印象中的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妻管严。当初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身为校花的母亲追到手,娶回家以後更是什麽活都不让她做。
有了全远之後,父亲就组建了他们的三人幸福家庭。父亲虽然生意忙,但总会抽出时间和母亲一起约会,每次回家都记得带上一束妈妈最爱的花。
因为有幸福的模板,所以全远坚信他和岑爽的小家庭也会一样的幸福。
“对了,给你也准备了礼物,一会儿也试试。”
虽然做不成岑爽的伴娘,但温妤依旧可以成为那个为两位挚友送上戒指的人。
“原本计划是让林老师当证婚人上台发言的,但我打电话问过了,师母说林老师现在没办法离开医院,但也给我们录了一段视频。。”话至此,全远的脸上也染上些悲伤的色彩。
“看看怎麽样?”
婚纱,像来是圣洁的,代表着爱情的矢志不渝。
岑爽虽然怀孕後腰上的肉多了些,但婚纱腰围的蕾丝设计巧妙的遮蔽了这一点。岑爽不喜欢浮夸,所以摒弃了一贯的拖尾,裙摆刚好触碰到底遮住鞋尖。而上半身则露出锁骨和後背,後背深v设计收尾恰到好处。
面对岑爽,全远向来不是个会吝啬赞美的人,尤其是和岑爽结婚之後。温妤还在愣神之间,那家夥早就围在岑爽身边夸个不停,眼里欣赏和爱慕的光久久消散不去。
试了好几件,岑爽还是对第一件情有独钟以至于後来换的每一件都觉得差了些什麽。
趁着全远去三楼定制西装,温妤在二楼的镜子前为岑爽拍了好些美照。怀孕过後岑爽就摒弃掉浓妆,常常都是涂个素颜霜出门,每每在温妤的镜头里都多了些韵味和温柔。
“你说,你和全远婚礼的时候我会不会哭啊?”
温妤坐在岑爽身侧,趁着她低头修图,靠在她的肩上。
眼前的光许是有些刺眼,耀眼的让她仿佛穿越回了青春时代。她们还穿着校服在操场上奔跑着,累了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谈谈八卦,聊聊理想。
理想这个词对少年来说是触手可及的梦,是甜蜜的巧克力。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却是那样的虚幻,近在迟尺却又总觉得触不可及。
“大喜的日子应该多笑笑才对。”
“是啊,大喜的日子应该多笑笑才对。”眼前闪过的景象如幻影般渐渐消失,温妤扭头看着岑爽,“要是全远知道我在你们的婚礼上哭,他肯定会嘲笑我。”
“他要是敢嘲笑你,我就跟他离!”
“小爽,我们会一辈子都和高中那般要好吗?”温妤的眸子里闪着真诚,想要留住当初的青涩却怎麽也留不住当初。
“你在想什麽呢,当然会啦。”
少女时期的温妤会坚定不移地相信她们会一直那般要好,是彼此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可现在对于这样的期待却有些不确定。
会吗?
她们都互相有了自己的家庭,小爽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们或许会定时相聚,但生活和家庭的约束会让她们无法像从前那般。
但没关系,什麽都在变化,但唯独那份真挚的友谊存在着就好。
岑爽修完图,温妤向她要了一张背影照发了条朋友圈,配文[我的小爽也穿上婚纱嫁人啦。]
大约过了一分钟朋友圈就有消息提示,温妤点进去发现是闻之言给自己的朋友圈点了赞,还附带了一条评论。
【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
温妤愣神间,闻之言的私信就发了过来。
【闻之言:小鱼,我们什麽时候补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