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顿了一会儿,温妤擡眼问她,那圆溜溜的大眼睛连着眨了几下,眼底的阴影消失又出现,“林老师…身体怎麽样了?”
周序的眼眸里闪过几分晦暗,嘴角扬起的弧度里蕴着些自我嘲讽,但还是控制着心底的情绪努力平静地喃道:“不应该问问…”
剩下的话是被温妤的手机铃声打断的,温妤脸带歉意地一笑,目光放在屏幕上的三个字——闻之言。
“怎麽了?”温妤降低了些音量,轻轻地说道。
“小鱼,你和谁在一起?”温妤很少听到闻之言这样的语气,质问的话里是冷冽,偏偏还尚存着有一贯的温柔。
“我在工作室。”
“那你身边现在是谁?”
温妤感觉脑袋空白了一瞬,为什麽偏偏闻之言的电话会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馀光看了眼身边的周序,温妤心中的疑惑在不断增长着,于是试探性说了句:“是同事。”
对面安静下来,通过手机传进温妤耳朵里的,是闻之言从平稳转换到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知道了。”刚才的平静似乎是他缓解情绪的时间,这一声已然换上了宠溺,“那早点回来。”
他们之间,永远会是温妤挂断电话,此刻看着返回页面的手机屏幕,温妤愣了神。
“小鱼,怎麽了?”
温妤看向周序,抿着唇摇了摇头:“没什麽,你接着说。”
“也没什麽好说的。”周序忽然释然地笑了下,眼底的乌青象征着这段日子他的疲惫。
温妤手腕上的手链,那上边的钻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光彩夺目,十分耀眼。
“电话是闻之言打来的吧?”
温妤没否认,点了点头,随後她看见周序脸上变换了情绪。
“他把你看那麽紧,怎麽,害怕你跑了?”这样的调侃,发出的还有心底滋生的妒忌和淡淡的酸味。
目光下移,一直掩藏在眼底的情愫再也无法被抑制,全部涌上表面,逐渐的,目光流向那细嫩手腕上的手链,眼里晦暗不明。
寒冷的冬天,一杯热咖啡是极好的暖身剂。
实木桌上,两人相看无言,直到周序将手中握住的咖啡杯放到桌边,然後听见温妤的声:“你的那句话,是什麽意思?”
周序不吱声,倒是长指在键盘上敲打了一行字,随後展现给温妤看。
【字面意思。】
温妤皱眉,不懂他这般做的目的。
“为什麽。。”温妤没说完,眼看着对面的周序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于是剩下的话同样也化作了屏幕上的文字。
【为什麽要这样?】
周序轻笑,几下敲打出【防止被别人听见。】
温妤不解,没开始问具体的原因就看见屏幕上出现了新的一行【你没有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监视了吗?】
温妤一怔,一股冷意从脚*底往上直冲进脑袋里,可是回顾最近的事情…
那段她和程楠说话的录音,还有闻之言突然打来的电话,以及那带着试探的质问,好几次,她没有告诉过闻之言自己的位置对方却能准确无误找到她,还是在周边没人跟着的情况下。
是那些人汇报给闻之言的嘛?
可那天晚上,温妤在酒店门口等闻之言,身边并没有人跟着守护,今天她也是亲眼看见那群人散开离去。
所以真相是…
【小鱼,你不是想知道姨父最近怎麽样了嘛?不是想知道为什麽他和小姨一直联系不上嘛?还有,小野的通告为什麽一直被阻断…】
【不妨去问问闻之言。】
【问问他,是怎麽控制你生活的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