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多少?
视线上移,不远处的周序在和她挥手道别。
温妤抿着唇回应,随後钻进车里,把门关上。
“同学?”闻之言穿着身黑色的衬衫,第一颗扣子解开,露出他的锁骨。
“嗯。”
两人都坐在车窗边,中间隔的还能坐下第三个人。
闻之言偏头,看向那车窗外。
车子尚未啓动,闻之言静静地看着还站在原地的男人,无言。
“走吧。”
黑色的宾利,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温妤有个习惯,习惯用相机记录和朋友的重逢。
刚上大学的时候,温妤特别不适应。
都说大学是个小社会,在小社会里,大家都有各自的道路,忙碌着自己的事。
没有高中时期的夥伴,没有下课时的八卦小组。
各种不习惯,让她常常在夜里,躲在被窝里哭泣。
岑爽知道了,就在温妤十九岁生日那天送了她一款拍立得,然後在一假一聚的同学会上,让她和每个朋友都拍了合照。
那些照片都被温妤专门放在相册里,那些照片的背後,是朋友为她写下的留言,温妤孤独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
孤独是人生的常态,可友情就是治愈的良药。
这次也不例外,虽然饭桌上大家有些微醺,但还是乐呵呵地找温妤拍合照。
仿佛已经成为一项每次聚会必须进行的惯例。
那些照片被温妤放在包里,此刻拿出来整理。
所有人的合照都有,包括。。周序。
这是高中毕业後,他们的第一张合照。
那些照片放在手心,借着车厢内的光,温妤一张张仔细查看着。
一旁的闻之言也注意到了。
看到她手里捏着的好多好多合照,男女生都有,大家都看向镜头,笑的很开心。
唯有一张不同,
那是放在最上边一张。
照片里,温妤看向镜头,笑容很甜,而她身边站着的男人,没有看镜头,而是偏头看她。
是刚才和温妤告别的男人。
闻之言皱了眉。
“和每个人都拍了?”
许是太久没有开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
温妤对那些照片很在乎,仔细检查完後,又一个个放进透明的保护袋子里,再放进包里。
“对了,不是说不用特意来接我嘛,你怎麽来了?”
闻之言默默收回自己的视线,手搭在大腿上。
“司机和我说了你的地址,我看正好路过,就让他先来接我。”
合情合理。
温妤点了点头。
“周六有空吗?爷爷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回老宅吃饭。”
温妤想了下,确实没什麽事。
“嗯。”
于是无言。
温妤今晚喝了酒,不过只是半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