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终。
温妤呆呆地望着他,望着他那双向来看着她时就深情地双眼,看着他漆黑的眼眸里全是她。
其实温妤一开始就猜得到答案的,他早就把心剖开过,以一种最残忍却最直白的方法告诉过她他的心意。
眼角红红的,眼眶里突然间蓄满了泪水,眸子水灵灵地无措地转动着。
如今的眼泪,不是因为痛苦,而是为她一开始说出这问题时的愧疚。
不想让他看见眼里的泪水,于是温妤将头抵在他的胸膛,默默让积蓄地眼泪静悄悄地落下,感受着头顶的触摸和他的喘息。
“不是饿了吗?快点吃吧,面条凉了,就不好吃了。”
温妤点了点头,突然笑的瞬间,脸颊上多了一阵温热的触感,擡眸,发觉是他的指腹在无言之中擦掉了她突然顺着脸颊快要滴落下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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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轻轻洒落,照亮了那酒红色真丝裙摆之下的黑色蕾。丝。
液体在酒杯里摇晃,波浪卷的长发散落在一边,而另一边光滑的肩头上布料早已滑落,肌肤暴露于空气之中。脖颈处的粉色痕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明显,女人捋了捋长发,让些许发丝遮挡住它。
嘴唇殷红,那双极具魅力的双眼之上柳眉弯弯。
未到膝盖处的裙摆之下,黑色的布料包裹着的是两只又长,又细的腿。在那白色的床上交错摆放着。酒红色的真丝裙,胸出口恰到好处的设计将女人艳而不妖的魅力衬托出,锁骨之处那浅浅的黑痣更是点睛之笔。
安静的氛围之中,忽然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坐在床边女人听见後,不经意间勾了勾唇,将那身上的布料又往下拉了几分。
直到门铃打破屋内的沉寂,女人清了清嗓子,微啓红唇说道:“进。”
房门是半掩着的,这一层楼今晚只有这一间房,华丽的灯光照射在走廊上的地毯上方,门边的墙上那一排数字之上,是暖黄色的灯。
闻之言抿了抿唇,踩着锃亮的皮鞋往前走了几分,一手推开那房门,往里走了些,随後停在了玄关处。
“进来。”没再听见男人向前走的声音,江念初蹙了蹙眉。
空气之中弥漫着女人身上那股浓厚的法国香水味,片刻後,不耐的江念初主动站起了身,朝着闻之言的方向走去。
他还穿着白天在会议上见到的那身黑色西装,离开了会议室,离开了闻氏,他身上那种与身俱来的气场不减半分。
黑色的高跟鞋,鞋跟在冰凉的地板上踏出声响,江念初停在离男人距离两三步的地方,下颚擡起,那双媚人的眼睛微眯着,看向闻之言。
对方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後便敛眼,将目光放在跟前的地板上。
江念初的脸色不太好看,她精心准备的衣服,精心的打扮,在闻之言极其明显地移开目光,并且脸上露出不耐的表情时像是笑话。
一如多年前她趁着闻之言宿醉的时候溜进他的房间,身上的外套都还没来及的脱,就听见一向彬彬有礼的男人只留给她短短的两个字:“出去。”
江念初不明白,自己是衆人眼里不可多得的才女,不仅精明能干而且有一张精致,魅人的脸蛋,因为脸蛋红利,她从小就拥有着不少追求者。
同闻之言一样,江念初从小接受的精英教育将她培养为了一名慕强者,而身边能够入她眼,并且让她産生好感的人仅仅只有眼前的这一位。
可是同闻之言认识这麽久,江念初其实心里清楚,在闻之言心里,她连一个关系较好的朋友都算不上。
他的心里一直一直都住着一个人,从前的江念初以为,在他们这些继承人的世界里感情并不是必需品,算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消遣品罢了,同类人的眼里都是野心,大家在意的不过只是利益罢了。
“怎麽,和老朋友叙旧都不愿意了?”江念初说罢,自嘲般地笑了笑。
“我告诉过你,不许去找她。”闻之言没擡眼,话语冰冷且陌生。
在江念初主动联系上他并提及温妤的那一刻,闻之言就警告过对方不准纠缠温妤。
江念初是个疯子,听见女人的嗤笑,闻之言慢慢擡眼,对上她的目光,随後看向她那脖颈处发丝遮挡住的伤疤。
“我不找她,你怎麽会舍得见我?”话语里带着不甘,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嘲讽。
十年,江念初喜欢眼前的人整整喜欢了十年,她擡眼看着这张无数次让她魂牵梦绕的脸,从前的某个瞬间以後江念初就知道,她犯下了当初父*亲曾教导过自己的在商业场中最致命的错误——她动了情。
她和闻之言,本应该成为人人看好的伴侣,他们的圈子相同,家世相近,若是以後成了婚都能带给彼此的家庭太多的利益。
可偏偏,闻之言陷在另一滩爱情水里,越陷越深,最後甘愿沉溺。
这麽多年来,无论江念初怎麽示好,在闻之言眼里她都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同学,一个偶尔会在生意上见面的合作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