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从前又怎麽算呢?”谢如昼低声道。
林映水回过味来:“其实你一直嫉妒我吧。”
逼他娶陆水秋也许是谢如昼讨厌她的原因,但更深处的,恐怕是将军对陆水秋无休止的纵容与偏心吧。
是啊,他也许嫉妒她得到父亲那样偏心的爱。
而他,只是为了让陆水秋开心而被随意摆布的棋子。
甚至于他也并不喜欢聂岚青,虽也是定下的姻缘,在两者被摆布之间,他选择了不让父亲称心如意。
“反正,这次应该不会逼迫你了。”
将军如此偏心,是谁都会嫉恨的,她也没办法劝人家不要嫉妒。
他们一直在往前,终于要走到那人群聚集之处。
林映水也在这一时刻看清了,原来是打火花。
还是那麽纷繁漂亮,每次她和越戎逃出来都会留恋在此处,原来一个人看,也很好看。
只是不免要想到他而已。
她将昙花炖汤,写信送去,断得那麽狠,也是不给自己留任何退後的馀地。
这麽一分神,她急忙收回心思。
“哇,真好看!”林映水故作夸张地感叹。
刹那间火花迸溅,如天女散花,有路人匆匆奔去,一时人流涌动。
就在这刹那间,秀云接替了她的位置,林映水顺势蹲下身去,藏在人群拐角处,钻入了一家绸缎铺子。
她迈进铺子里,赶忙从荷包里出一块银子,让掌柜包一段上好的料子。
“掌柜的,包一匹你们这儿卖得最好的料子,再帮我递……”
“好嘞,姑娘您请,咱们这儿还有最时兴的衣裙,您要试试吗?”
掌柜的摸个银子的功夫,一转头人都不见了。
“刚在这儿的姑娘呢?”
“唔唔……”林映水被人拖进了绸缎铺子里的昏暗的隔间,私下堆着布料和一些衣裙。
她惊恐地去掰手上那人的手指。
摸到那根细腻光滑的手,她就觉得有点熟悉。
“聂小姐。”林映水不挣了,甚至有点惊喜,对方也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你怎麽在这儿?”
林映水一转过身去,见了许久未曾贴近的聂岚青,人是一身白衣,十分冷傲的样子,见了林映水,漆黑的瞳孔微微一转。
“正好,聂小姐,你听我说……”
聂岚青忽而搂住她,偏头就往她脖子上咬去。
林映水眼疾手快,退後两步躲开了。
这一躲,还没等她解释,聂岚青就欺身压下来,让将她逼退在隔间的墙壁上。
林映水抖抖嗦嗦,总有一种要被暗杀掉的感觉,连忙将双手捂在脖子上。
“聂小姐,你别咬这儿。”她心惊胆战地瞅聂岚青。
今日林映水出门被那些嬷嬷逮着好好地打扮了,也没穿往常的素衣,换了一身胭脂色的袄裙,轻妆如水,光艳照人。
这样仰头看着他的时候,更显得婉转多情。
“你知道了吗?谢将军要逼我嫁给谢如昼,但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现在我们两个住在一个院子里,你要是弄出点印子,到时候我真就说不清了。”
聂岚青瞧着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望着她脆生生如桃子似的脸颊,就想狠狠咬一口解气。
“你别气,我绝对不会嫁给谢如昼的,我出来就是专门为你通风报信的,你知道我出来一趟多不容易吗?我们那个院子围得跟铁桶似的。”
“要不是怕你伤心,我怎麽会想尽办法逃出来给你通风报信呢?聂小姐,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阻止的。”
“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啊。”
林映水话都没敢停一句,满脸写着我在表忠心,你千万不要误伤啊。
回应她的,是聂岚青贴在她脖颈处冰凉的手指。
她等到的是,衣襟玉质盘扣被解开的声音。
衣料拉扯声音在这狭窄逼仄的地方极清晰得仿佛被放大了。
林映水肩膀一凉,听到对方毫无起伏的一句。
“你也知道我会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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