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能那样看他呢?
她不会真的讨厌他了吧?
聂岚青这样胡思乱想了很久,底下人就来回消息了。
一听线人回报,越戎与她相伴之事,聂岚青就不由冷笑,嫌弃得不行。
送花唱曲儿?
什麽不入流的手段?
张口却吩咐人传了京城最好的名角儿来府上,翻来覆去挑了曲子,让人教了整整一日的戏。
聂岚青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学起曲来也不在话下。
他每日都想去找她,心里又不清楚她是否消了气。
他扮女装扮了两年,却在男女感情之事上不大通晓。
他扮的是皮毛,只图了青鸾的形似。
不论在哪儿,他的身份都足够尊贵,尊贵到他从没有去试图了解过谁。
尤其是一位女子的心。
眼下他也没有可以出谋划策之人。
一日又一日,聂岚青到底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茯苓,状似无意地问。
“茯苓,你说陆水秋到底在恼我什麽?”
茯苓叫苦不叠,寻思主子你做的哪一件事不叫人恼呢?
“奴婢不知。”茯苓装作什麽也不知道。
聂岚青哼了一声:“问你也是白问。”
他自语:“我那日不过吓吓她,哪知她这麽大的气性。”
茯苓真的忍不住了,替林映水叫屈,委婉道:“陆姑娘她一直不知晓主子真正的身份,又一心恋慕谢公子,主子那日与她……陆姑娘这才知晓主子的真实身份,恐怕一时难以接受。”
她只能这样说了,再说可能就会被责罚了。
聂岚青听完倒是静默许久。
“一心恋慕?”聂岚青又阴恻恻地笑了。
茯苓汗都要滴下来了。
得,等于白说,就揪着谢公子不放了。
她两眼往别处看,忽然却听自家主子低叹一声。
“就是不喜欢我罢了。”
“若是喜欢我,我又何至于强逼她?”
主子这等聪明,偏在这种事上愣头青一样。
茯苓理解自家主子的性子,要得到什麽,万没有得不到的道理。
可那位陆姑娘,显然不是他直接抢就能抢到手的。
“主子在陆姑娘面前一直是这样示人,她又如何能倾慕主子呢?”茯苓斗胆说道,“男女相悦是要放在一个知根知底的位置上的。
聂岚青知道,他一直是女装示人,怎麽能让她喜欢他呢?
只是怕,即便他不是女装,林映水依旧不喜欢他,死心眼地喜欢谢如昼。
“陆姑娘那样的性子怕是逼不得的,奴婢瞧着她心肠软,主子多说些软话,兴许便能重归于好呢?”
“我说什麽软话?”聂岚青眉毛一吊,神色又倨傲起来,“难道还要我哄她不成?”
羹汤都给人煮了,哄一哄又怎麽了?
茯苓暗自腹诽,口中却道:“奴婢知错。”
今日听线人来报,林映水不知为何去了越戎的府邸,聂岚青还心生疑惑,再听人道她在江边坐了许久,便觉得事出不对,一路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