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纹什麽?”
“还没想好。”楸楸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声音小小的。
其实不是没想好,是因为选择太多了,她需要在十几个选项里,选出几个。
“明早去看看?”裵文野摸到她的耳朵,轻揉着耳垂。
“你明天不是要出差吗?我不急的。”楸楸摸黑吻她。
“早上去,下午走。”
“噢。”她点点头,“好。”
“再来一次?”
“……”
这回是很小声的嗯。
这一觉倒是没再中途醒过,一觉睡到次日七点。
睁眼时,屋子里依然黑,依稀能看清周围的轮廓,卧室门虚掩着,留了一道缝隙,外面传来轻微的动静,不至于吵醒人,但是又让人听到存在的程度。
楸楸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才慢吞吞下了床。
路过客厅时,看到裵文野在外面游泳,阳台门开着,翻涌的水声不断,她脚步没停,进了洗手间,门也没关。
过了会儿,客厅传来动静,楸楸刷完牙,吐掉泡沫,含着水漱口,裵文野荡进了洗手间,站在她身後,眼神直勾勾地,又不说话。
他头发短,随便擦了擦,有的发丝还在滴水,掉在布料单薄的浴袍上,洇湿了布料。浴袍衣带系得松垮,胸肌腹肌都露出了一半。
楸楸莫名其妙,诧异看他,吐了水。
“怎麽了?”
大概是昨天没想通的事情,经过一晚上的思考,今天有了答案。
“你是不是没药吃了?”
“啊。”楸楸没想到他会这麽问,讶然一瞬,不想承认,别开脸,装作忙着继续漱口,没回答。
落到裵文野眼中,这就是承认的连招动作。
等她漱口完毕,清水洗了脸,裵文野说:“我买了葡挞,做了蚵仔煎,鱼饼和通心粉。来吃。”
这是招供的第一步。
楸楸垂着脑袋跟出去。
路上,裵文野问:“怎麽突然间就想文身了?”
“就是突然想。”楸楸有点紧张,没想好怎麽回答,吸了吸鼻子。
“别从问题里揪现成的答案。”
“……”
算了,迟早要说实话的。楸楸心想着,说:“因为我觉得生活不够刺激。”
这个答案,裵文野大致能猜到,可又觉得不至于,不过是一个文身,能上升到刺激这个高度吗?
对未成年也许可以。
但对楸楸来说,还没有被蚊子叮一下来的刺激吧?
“你现在的生活很平静吗?”裵文野让她坐下,将刚做的食物从保温拿出来。
“不够刺激。”楸楸抿了抿唇。
“你还想要多刺激?”
楸楸不知道该怎麽跟他说,这回是真的很刺激,刺激到她难以啓齿。
裵文野将餐盘放到她面前,想着有什麽事儿,吃完再说。
“吃吧。”
“你吃过了吗?”楸楸看着无论蚵仔煎,还是鱼饼和通心粉,都只有一份。
“我吃过了。”他拆了葡挞的盒子,拿出一个,陪吃。
“刚游完泳没消化吗?你游多久了?”楸楸没什麽胃口,拿起勺子先吃那份看着清汤寡水的通心粉,只加了青瓜丝和一点瘦肉丝。
裵文野看了眼时间,“四十分钟。我吃葡挞。”
都吃了还吃,那岂不是白运动?算了,盛一碗通心粉的汤吧,看着清汤寡水,没有酱油重调色,但他放了盐巴,还是有味的。
一口通心粉入口腔,楸楸眼前一亮,“好吃!”她还以为这个品相,顶多普普通通,没想到还挺开胃。
“好吃就多吃点。”裵文野说,“你现在瘦的屁股都没肉了。”
他知道这话说得粗俗,但他还是想表达,楸楸还是肉肉的好看,她不适合瘦骨嶙峋,看着都没有生命力了。
“怎麽可能!”楸楸眼神里潜入浓浓震惊,看着他,她瘦的是胸,她知道,但是屁股怎麽会瘦?
裵文野咬半口葡挞,看着她,怎麽不可能?瘦的手腕骨头纤细,以前大腿虽然匀瘦但至少有肌肉线条,现在摸着肌肉都没了,连脂肪都所剩无几的样子,大约是夏天?总体只剩下瘦。
楸楸大受打击,当初发现胸围瘦一圈,都没这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