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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丶长生的梨(第2页)

生怕再眨眼梨就没了,江窈赶紧伸手夺过来就放嘴里咬了一口。

不是幻觉,还挺甜!

她如梦初醒,一擡头,就着窗外的月光,看到长生清秀的脸。

江窈爬起来,坐在床上呆呆望着他:“长生哥哥,你哪里来的梨啊?”

“白日里逃跑的时候藏起来的,後来忘了。”长生微耸了耸肩,其实是在山道上绊了一跤,放在胸前的梨掉出来嗑坏了,也正是捡梨的功夫,被老头追上了。

听他提到逃跑,江窈垂下头,感到无比懊丧:“都怪我。”

长生自己反而无所谓,垂下眼眸淡声说:“只是觉得可惜了那只鸡,早知道多摘几个。”

江窈被他一本正经说着不正经话的样子给逗笑了。

她甚至觉得,像长生哥哥这般缄默寡言的人,说起顽笑话反倒更有趣,他冷着脸说笑话的模样,可比别人声情并茂的模样还要好笑。

有了这半个甜滋滋的梨,江窈总算能睡着了,白日里心惊肉跳的逃跑经历令她心有馀悸,半睡半醒时还感觉腿上的筋肉一抽一抽地,接着她就不由自主迈开腿跑了起来。

跑着跑着,脑後似长了眼睛,竟能看到追在後头那凶神恶煞的老头。

老头长出了长长的头发,粗布衣服也变得光鲜亮丽起来,干瘪的唇上涂满了鲜红的口脂,简直像只长着血盆大口的母夜叉!

“哥哥!长生哥哥!快救我!”

江窈尖叫着呼救,扑腾在半空的小手还是被母夜叉抓住了。她恐惧得紧闭上眼,怒从心头起,大骂了一句:“老母夜叉!”

“你说什麽?”母夜叉说话了。

这阴仄仄的一声猛然把江窈惊醒,睁开眼,福嬷嬷凶巴巴的脸出现在眼前。

一时间江窈只感到了无边无际的绝望,“这一定是个梦。”

她闭上眼,又倒回柔软的枕头里,还拉起被子把自己埋了起来。

但愿长睡不复醒……!

自欺欺人的江窈最终还是被福嬷嬷连人带被子从床上拎了起来。

福嬷嬷深吸了口气,竭力使自己心平气和,“二小姐,已是日上三竿了,您现在是大家闺秀,不是什麽小门小户家的孩子,需得学着约束己身。”

昨夜被罚顶着水杯站立的滋味还残留在膝盖处,江窈打了个寒噤。

那时福嬷嬷说的也是同样的话。

心情沉重地起身洗漱更衣,用完了早膳,江窈木然坐在院中等着。

福嬷嬷端着水杯过来了。

她很自觉,接过水杯就往脑袋上顶,乖觉地在树下站好。

“今日不罚站。”福嬷嬷点了点头,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

江窈如蒙大赦,取下茶杯,很有眼力见地道谢。“谢谢嬷嬷!”

福嬷嬷瞥一眼她手里的茶杯,曼声道:“今日教二姑娘学礼仪。”

学礼仪,她有经验,江窈暗自窃喜。

“茶杯置于头顶,从这走到墙角,若连续三趟茶水不溢出,便可结束。”福嬷嬷撂下话,让到一旁:“请吧,二小姐。”

她这才见识到什麽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昨夜顶着碗站了半个时辰,这会腿直打颤,偏偏院中小路还是用卵石铺就的,软底鞋走上去硌得慌。

接连摔碎了三个景德镇白瓷杯後,江窈瘫坐在地,心疼地捡起碎片:“嬷嬷,府里的茶杯是不是都很贵啊,我倒不是懒惰,只是不忍心让府里为我花钱。”

“那就从你月钱里扣。”

狐狸爹悠哉悠哉地,背着手站在院门,不知已看了多久的戏。

谁知江窈听到此话反倒一脸欣喜:“我还有月钱?”

云謇反问她:“怎麽,你还不愿要?”

“怎麽会!”江窈从地上爬起来,讨好地问云謇,“爹爹,我月例能有多少?”

“十两银子。”云謇说,待捕捉到了小姑娘眼里的亮光後,再慢悠悠地补上一刀:“正好够买三个这样的茶杯。”

这大概是江窈回到云家後,最难过的一日了,短短一日里,她体悟到了从至高处跌落丶自美梦中惊醒是何滋味。

最後找了个木碗顶着,如履薄冰地走着,小声嘀咕着:“兴许是认错亲了。”

好在云謇未听到。

他在走神,同样的地方,福嬷嬷也同十几年前一样立在树下,甚至茶盏中泡着的仍旧是君山银针。

时间似乎并未流逝,然而细看之下,光阴有迹可循。院中那棵树长高了一大截,当年的福姨成了福嬷嬷,他自己鬓边也生了几丝华发。

曾经那个清冷婉约的姑娘一眨眼在天地间消失无踪,只留下个仅容貌与她有三分相似的小女娃。

又是“哐当”的一声,云謇和福嬷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了无奈和困惑。

他看着那摇摇晃晃的身影,忍不住问道,“你说,她到底像谁呢?”

福嬷嬷不语,她心知不是在问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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