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窈满怀期待,她去京城,除了想发财,还有别的目的。
上一世落水时,是那新科状元舍身救她,她没见过那位恩人,也不知对方姓名,只能将来亲自去京城看看。
虽然上一世她最终还是死了,但救命之恩大过天,得找机会报答他。
升学礼很简单,先依次拜谢过夫子,再到祠堂分别给孔孟二位先圣上香跪拜,最後聆听山长和夫子的教诲。
不过一个时辰,便结束了。
升学礼过後,书院会例行给学子们三日假,此三日内,已结业的学子们可自行归家或继续在书院住几日。
不知哪位同窗提议,要给上痒结业离开书院的弟子们举办欢送宴暨谢师宴。山长也准许了,衆学子商定好了,次日在青云山後的洞天湖边一同出游,晚上再办个简单的谢师宴。
洞天湖就在青云山後边一里地开外,周围群山环绕。
说是湖,其实是一处山间溪流,由後方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汇聚而成。
溪边有一片大空地,可容纳上百人,是个出游的好去处。
因云謇临时有事,书院衆多夫子中,只有上痒的周老夫子一人去赴约,那是位古板的老夫子。
衆学子在山间溪流边嬉戏打闹,好不快活,老夫子只是端坐一旁板着脸,不断嘱咐学子们,“便是不在书院,也要注意言行举止!”
“尤其是你,江窈。”
周老夫子皱眉看着那边正往言时和郭易身上泼水的江窈,“男女有别,你一姑娘家该注意着点。”
江窈吐吐舌头,从言时和郭易身边离开,到女孩子堆里来。
“被夫子说了吧。”李妍沁调侃。
“所以我就过来了呀。”
江窈在水边山石上坐下,几位女弟子采了花在编花环,她凑了过去,只见被衆人围在中间的云萝手里拿着几株野花,灵巧的手指来回翻腾,一个精巧的花环就做好了。
“阿萝你可真是心灵手巧啊。”
王雨禾艳羡地看着云萝手里的花环,“不愧是书院里公认的才女。”
云萝含蓄浅笑,“就冲你这句话,送你了。”
王雨禾喜滋滋地接过,将花环戴在头顶,还问衆人:“好看吗?”
几个姑娘纷纷夸好看,李妍沁狡黠地嬉笑着缠着王雨禾摘下来,“让我们也戴一戴吧。”
说着作势要摘王雨禾头上的花环,甚至还伸手在王雨禾身上挠痒痒。
王雨禾痒得咯咯直笑,一不留神踩到一块圆润的山石,山石上长了青苔踩着极滑,径直栽到溪流里!
李妍沁要去扶,可已经来不及了。
溪流并不深,只到膝盖,王雨禾落汤鸡似的从水里爬上来。
几位姑娘顿时红了脸。
此事正值初夏,南方热得早,今日又是休假,姑娘们都爱美,纷纷弃了书院的青衿,穿上从家中带来的轻薄飘逸的裙衫。
轻薄的衣裙一沾了水,便紧紧贴在身上,将少女玲珑身段尽显无疑。
那边已经有好几位男弟子望了过来,又红着脸转过去,李妍沁见状赶紧将王雨禾拉上来,护在身後。
“都怪我胡闹。”
她愧疚地连连致歉。
“这可怎麽办呀?”王雨禾羞得都快哭了,“早知道不该穿这麽薄的裙子!”
李妍沁一拍脑袋,“上次我玩水弄湿裙摆,这次未雨绸缪带了一件下裙,可是没有上衫……”
“我这多带了一件上衫!”
江窈平日里虽同王雨禾不算和睦,但此时也顾不上私人恩怨,从书袋里掏出一件青衿外衫。“虽然我个子小,但上衫宽大,应该能勉强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