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没事吧?”言时修长的手稳稳地扶住了江窈,好让她能扶着自己站稳。
“有事,怎麽会没事……”
江窈扁着嘴,摊开掌心给他看了看自己被磨破的双手,又擡了擡扭伤的那只脚示意他,“我现在只剩一只脚能用了。”
言时被她这模样逗笑了,前世在牙山村时,妹妹每次摘果子从树上坠下时,不管伤得如何,都要委屈巴巴地和他诉苦。
但这次是真的受了伤,他心疼地弯下腰,把江窈拦腰抱起,“妹妹走不了路,我把你送到那边偏厅上个药吧。”
江窈大惊失色要挣脱下来,言时可是自己姐姐的未婚夫,就算云萝对言时无意,这样也不大妥当,但想到李崇心就在身後,出于私心,又改变了主意没有挣开。
言时抱着江窈,略微偏过头对身後的李崇心颔首致意,礼貌却疏离道:“小将军,在下先走一步。”
“言少卿不必客气,江姑娘的伤要紧。”李崇心心猿意马地应道。
而後他就眼睁睁看着那位号称如玉君子的大理寺少卿,抱着怀里的姑娘远去了。
这一幕无端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李崇心捏了捏胀痛的额角,试图把这二人从脑子里赶走。
他和云笙相熟,知道云萝和言时定下了娃娃亲,便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言时和江窈走得近,对他有利无害。
一离了李崇心的视线後,江窈忙要从言时怀里挣脱,“方才一时情急,男女授受不亲,表兄你还是把我放下来,扶着我过去就好。”
“妹妹从小到大,都是我背着的。”言时并没有放下她。
“那不一样,我长大了……”江窈固执地推开他,要下来自己走。
虽不愿放手,但又怕唐突她反而适得其反,言时只得收起失落,把她放了下来。
这边郭易已经迎头赶上来,看到一只腿跳走的江窈,忍不住扑哧一笑。
“哈哈哈哈哈,二妹妹你这样可真像只兔子,还是瘸了腿的那种!”
正笑得高兴,瞧见言时眼神里的警告,忙收起笑,“二妹妹要来赴宴,怎麽不提前知会一声,我还以为你对诗会不感兴趣,早知道你来,便叫言时来陪着你,就不会扭伤了。”
江窈没好气地看着他,“你怎会在此?”
郭易仿佛听了大笑话一样,“你说我怎会在此,这是我家啊!”
江窈想起来了,郭易姓郭,这是郭侯府,她笑道:“我险些忘了,当年在书院郭哥哥可是和我齐名的头号纨绔子弟。”
“哈哈。”郭易也笑了,拍了拍言时的胳膊,“当年周夫子还总说让我俩别缠着言时,会带坏未来的状元郎呢。”
“状元郎?”江窈眼睛一亮,追问他,“你说,表兄是状元郎?”
“妹妹想多了。”言时谦逊地低眸,笑着说:“那是周夫子的一句玩笑话,我离状元之才还差得远呢。”
“人家言时可是名满京城的探花郎,在这同我们两个不学无术的人说自己无才。”郭易咋舌道,“显摆!”
“探花郎!”江窈惊叹,侧首看了看言时,“表兄俊美,想不当探花郎也难。”
言时只抿唇轻笑。
江窈又问,“所以状元郎是谁?”
郭易看她一心想知道状元郎的身份,忙替言时美言。“二妹妹!你不能这样,我们言时哪里不够好,他虽然不是状元郎,但可是殿试第三,比状元郎也不差多少!”
“你误会了。”江窈正色道,“我只是好奇状元郎是谁,竟能把我们言时哥哥比下去,没有吹毛求疵的意思。”
言时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多谢二妹妹,不过那位状元也确实比我有才华。”
郭易不以为然,“我倒不觉得,听闻他年近三十才中秀才,此前考了十几年不见起色,中秀才之後突然跟打通任督二脉一样,短短四年就成了状元,简直跟换了个脑袋一样,其中没有猫腻才怪!”
“你说那状元郎三十多岁了?”江窈追问郭易,“不是说中状元时才十八麽?”
前世李崇心曾同她提起过,说新科状元郎才十八就金榜题名,二十岁就官居四品,说这话时,李崇心分外失落,彼时她满心满眼都是他,自然格外留意。
但郭易依然却坚称状元郎三十好几,“哪有这麽多少少年英才?那一年新科进士里未及冠的也才不到三人。”
江窈心不在焉,随口回了一句,“我也是道听途说。”
看来就如爹爹常说的,牵一发而动全身,重生後不止她的命数发生了改变,其他事情也在悄然发生变化。
她要找的恩人,也许是其他进士,也许名落孙山也说不准,但这恩还是得报的,兴许正是他相救,她才得以重生。
正思量着,前面急匆匆走来一位内宦装束的人,见到他们三人忙上前行李问候。
“言少卿,郭世子,这位姑娘,敢问三位可曾有见到一只黑猫,那是我们太子殿下送给李姑娘的猫。”
作者有话说:
哼,碰都不让渣男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