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麽啊,神秘兮兮的?”江窈打断他们,“所以是谁做的?”
当年她只是从三叔和爹爹的书信中得知後来她的清白保住了,但罪魁祸首是谁,一直都查不到,如今听这话,言时和郭易似乎知情?
“是李妍沁。”
言时淡道,他将江窈扶到厅内的椅子上坐下,把原委道来:“李妍沁和郭易有婚约,因见我们三人整日同行,担心你继续留在书院,日後会和郭易互生情愫。”
“所以她就栽脏我?”江窈气得站了起来,腿上的疼痛让她又哀嚎着跌坐了回去。
“嘶,真疼啊。”
言时走到她前面蹲下来,想看一看伤势。江窈急急把腿缩了回去,“不了不了,男女有别。”
她仍是想不通,“可既然要陷害我,为何不在洞天湖就动手,那会王雨禾的肚兜还在我身上,她直接动手不就没了後患?”
言时沉吟片刻,“这一点我们当初也不解,应当是在洞天湖她没有机会从你身上偷走王姑娘的……衣物。後来发现王姑娘还有一样的衣物,索性拿了件新的,放到张俊身上。”
“原来如此!”江窈气咻咻地一拍大腿,可她忘了,自己手上也有伤,这一掌下去,疼的她呲牙咧嘴。
“就连我身上这伤,也是她的猫害的!”江窈不禁怀疑,“你说,我不会是跟她命里犯冲吧?难道上辈子我害过她?”
不对啊,她上辈子就是一个小老百姓,哪有机会和李妍沁这样的高门贵女结怨?
“要欠也应当是我欠了她的。”言时没头没尾地接过话。
江窈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表兄你说笑了。”
郭易也跟着附和,“言时你别把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要担责也该是我来,是我没处理好和李妍沁之间的关系,殃及二妹妹。”
“後来我还和她退了婚,谁知她因祸得福,攀上了太子。”
江窈本来也觉得上天不公,但转念一想,“她做错了事,也受到了惩罚,算是两清了。後来虽然得到了更大的好处,但是她自己争取的,也不是因为我而得到的。”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我还觉得自己这日子过得太顺了,总有些不安,她这一出倒让我安心了。”
郭易不知江窈这在为两世的祸福担忧,只当她是真的想开了,顺势安慰她:“二妹妹说的对,福兮祸所伏,李妍沁如今风光,将来不知道要在哪吃亏呢,言时你说是不?”
“不错。”言时敛眸藏住心中思量。
他若想为江窈出气,也不是没法子,可二妹妹那番话让他害怕,上一世他为了报复李崇心,扳倒了李家,而李妍沁和李崇心是堂兄妹,自是受了牵连。
重生前他不信鬼神,重生後却相信世上真有机缘因果,他不怕报应,只是担心自己贸然出手,会波及二妹妹。
他看着江窈磨破的手心,淡道:“眼下就暂且一笔勾销,若日後她还敢对二妹妹不利,我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府里的大夫过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云萝。
她急匆匆地走来,一进门就连连自责,“都怪我没跟着二妹妹!”
看到陪在江窈身侧的言时,她的脸色更白了,极不自然,“表兄也在啊……二妹妹,你伤到哪了,可还好麽?”
江窈笑了笑:“我自己乱跑,不关阿萝姐姐的事,再说我还好,没受大伤。”
其实一点也不好,腿上疼,手心也火辣辣的,但此时看着云萝对言时避之不及的态度,相比身上的伤,她更好奇他们之间的事情。
偷偷看了眼言时,他低着眸子,心不在焉,像是在为什麽事情发愁。
果真验证了她原先的猜测!
江窈使坏的小心思又起来了,“阿萝姐姐,言表兄,你们好不容易见面,出去散个步聊聊天,不必管我,我好着呢!”
果然,云萝往後退了两步,“不了!妹妹的伤要紧。”
言时也顺势岔开话题,“二妹妹不是不喜欢这种枯燥无味的诗会麽?今日怎麽破天荒来了?”
云萝的脸色又白了三分,若是让言时知道是自己哄着二妹妹来的,会不会记恨她,所幸江窈没有提到她。
江窈只是摊了摊手,“还不是爹爹,他说我要行商,多认识些人总是好的,将来少不了要各处打点,可这诗会上都是才子佳人,和我这大老粗不是一条路子的。”
言时“唔”了声,他可不像江窈这麽好糊弄,云少傅阅历深厚,怎会不知道行商还得多跟三教九流之人多打交道?之所以让江窈来,大概是见女儿长大了,想让她认识些青年才俊。
如今二妹妹只是在花园里逛了一圈,不仅遇到李崇心献殷勤,还被太子殿下留意了,倘若真往人堆里去了,不得更麻烦?
言时皱眉思量,看来不能掉以轻心,徐徐图之兴许不成,二妹妹随时都会被人拐走,自己耐心浇灌的花朵,如今怎麽看怎麽喜欢,别人应当也是如此。
得想个法子。
作者有话说:
表兄:危!有人盯上了我的小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