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靖安言翻了个身,两人靠得更近,“还是说,这次是我孟浪了?”
封长念攥了一把水中愈发韧性的腰身:“你要是不介意……”
靖安言搭住他的肩往下一压,以吻回答。
两人本就泡在水中,温泉水泛着轻缓的浪,一阵又一阵,像是湖面上的两艘小船,轻轻碰在一起泛着涟漪,肌肤相贴中,霎时撩起比这水还灼热的浪。
封长念摸到他脑后的簪子拔掉,转而拉开两人距离,将簪子抵在他口中。
“咬着。”
靖安言眸色潋滟:“玩这么大?”
封长念再度说了一遍:“怕你不尽兴。”
眼前的人倏然被扳过,靖安言靠在池边,尾音都带着颤,只觉得温泉中的热气悉数缠了上来,逼得他呼吸不过来:“怎么就不尽兴了,你、你慢点!”
“那就更不尽兴了。”封长念气喘吁吁地摸到簪子精致的花样,被咬在靖安言柔软的唇舌间,“终归是要好好伺候……小师叔的。”
靖安言眼瞳一缩:“唔——!!”
温泉水波愈发潋滟,此刻连飞鸟都隐去了,唯有清风送爽,伴着山林清香的气息,旁若无人地包裹着两个人,靖安言甚至能听见身后人咚咚的心跳声,仿佛就砸在自己的脊背上。
就这么下去吧。靖安言几乎变成了一滩水,别说思考了,就连根手指都不想动。
就这么……心无旁骛地、专心致志地、不必再担惊受怕地……活下去吧。
封长念拉过他的手,重重地吻在纹身上,眼里满是疼惜和珍之重之。
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对吧。
靖安言抱紧了封长念,舒适地喟叹出声,心里叹道,再没有了。
也不会再有一个人等我十年了。
如今都在身边,还要渴求什么呢。
一年转瞬而过。
冬去春来,柳枝吐绿,南疆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回归大魏后的第一个春天。
布政使夷月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上能处理书房文书,下能看看百姓收成。
听闻有贵客到访时,夷月正在田间帮着检查庄稼,闻声回头看,靖安言与封长念正笑眯眯地揣手瞧着她。
“干爹!封哥!”夷月满手都是泥,但也顾不得了,两步就跳了上来,“你们怎么来啦?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神寂岭外接你们啊。”
“不用,不是开凿了山道吗?绕一下就过来了。”靖安言环顾四周,“干得不错啊。”
不必苛求蛊术的南疆民众拿起锄头与织机,再度过上了无拘无束的田园生活,处处欣欣向荣,一派向好。
“那是,也不看布政使是谁。”夷月一摸鼻尖,霎时就沾了个泥点子,“怎么就你们俩,叶梵缇怎么不来?!”
“梵缇最近刚刚过了子澈那关,正是成为玄门弟子,跟着长若姐学医术呢。”封长念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给你带来的,说你用得上。”
“什么啊。”夷月冷哼两句,一道银光闪过,一只三角脑袋就搭在她的臂弯,与她一同看起啦,“他原话才不可能是那么说的。”
封长念:“……”
叶梵缇原话的确不是那么说的,这小子毒舌一如既往,但是看到那抹银光,封长念还是觉得他的毒舌是有点道理的。
叶梵缇的原话是:“你把这个拿给夷月,就我哥给她那蛇,再不控制,真的要变成另一种动物了。”
靖安言也很诧异:“这是……阿银?”
夷月从册子上抬头:“对啊。”
阿银抬起头,蛇信子一闪而过
“它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