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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终剑(第1页)

等靖安言知道叶长缈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已经在南疆过了大半年的时间了。

这大半年里两人从陌生到熟悉,从彼此戒备到拆下心防,到最后叶长缈拉来一个小姑娘,大大方方给靖安言介绍:“这是我小徒弟,阿月,他父亲夷靡殊是我挚交。”

叶长缈是个神奇的人。靖安言如此评价,他试图用过很多词汇来形容这个人,褒的贬的好的坏的,都没有办法很好概括,最后用了一个神秘莫测的词语——神奇。

叶长缈是土生土长的南疆人,但也与旁人不同的是,他那看似老实巴交、温文尔雅的外表下是一颗不耐寂寞的心脏。

南疆王勒令所有南疆人必修蛊术,甚至派专人盯着,他就花出百倍千倍的努力练习,抢出来的时间用来偷偷溜出神寂岭。

他看到了另一方天地,也了解了另一段被人为抹去的过往。

在那段过往里,神寂岭并非天堑,而是留给一方部族安稳栖居的自然馈赠,曾经有一条小路可以翻过这座环抱,让神寂岭内外的人们互相走动,互相给予。

在那段过往里,不是人人都必须要修习蛊术,灵神赐予的神奇力量是他们部族的特有恩赐,而非令人闻风丧胆的邪术。

会蛊术那些人用这些秘法来守卫家园,不会的那些人与世间所有平凡人生活没有区别,耕种织布、挑水劈柴,而不是会被无情地屠戮殆尽,被视为无用的废物。

在那段过往里,这里叫南洲,与荆平、梁宁、长安一样,彼此之间并无战乱。

叶长缈从小蛊术天分极高,一路顺顺利利坐上大祭司之位,走得位子越高就越岌岌可危。

“如同离群之鸟终要回归窠臼,终有一日,失散的人也终究会回到故土。”叶长缈坐在窗下与靖安言下棋,黑子在他指尖反射流光,甚至不及他眼中神采灵动,“你说对吧?靖安言。”

“我怎么知道。”靖安言死死守着最后那根弦,一直到叶长缈死,都没有说出来他真正的使命,“还有,你为什么总喜欢连名带姓的叫我。”

“很好听啊。靖、安、言。姓氏好听,名字也好听。”叶长缈摇了摇棋子,“你不愿意说就算了,用不着敷衍我。”

还知道是敷衍你。靖安言漫不经心地想,然后干脆利落地吃掉了他一颗子:“这种话也就当着我面说说,别人谁都别说,包括你那个小徒弟阿月,南疆王素来多疑,你不怕被他生吞活剥了?”

叶长缈无所谓地笑:“有些话真到必要的时候,哪怕明知道说了就会死,但也还是要说的。”

托叶长缈的福,靖安言在神寂岭安顿了两年时日,并没有贸贸然去找南疆王——正如他不让靖安言贸贸然亮出自己的底牌,南疆王对古南洲留下的秘宝垂涎已久,这么大块肉送到嘴边,只会想大快朵颐,靖安言收到的好处也会落到最低。

吃掉了,就没有用了,诱饵要最合适的时候抛出,才能获得最好的东西。

靖安言托腮问:“那什么是最好的时候?我连南疆王人都没见过。该你下了。”

“你别急啊。”叶长缈转着棋子,不知道在说哪件事,“你别急。”

这一等直接等了两年。

两年里,叶长缈教靖安言修习蛊术,蛊术分兽蛊与蛊器,后者比前者难得多,靖安言又有剑术傍身,本来也没想在此道上有多大造诣,但叶长缈执意要他学蛊器,并给他打了一支漂亮的笛子。

他修成的那日,叶长缈推开了门,一双眼睛沉甸甸地望着他:“一件好消息,一件坏消息。”

靖安言想也不想:“坏消息。”

“你师父来南疆了。”叶长缈看见他的手一顿,“好消息是,你不必再等了,你不是一直想往南疆王眼前走吗?时机到了。”

靖安言眼底有深深的震惊:“叶长缈,你要我踩着我师父上位?”

“不是我要你踩着你师父上位,”叶长缈摇摇头,“打仗难道不是最容易让王上看到你的机会吗?又没让你非要杀了你师父才能怎样。”

靖安言沉吟一下,觉得有道理。

左清明又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打了这么多年仗,且只要靖安言手下有分寸,是不可能出什么意外的。

但为什么,他的眼皮还是不安地跳动,走出去之后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眼,叶长缈背在身后的手在微微颤抖呢。

站在八年后的靖安言回头看那一天,除了沉默就还是沉默。

只有沉默。

这段过去,靖安言曾对封长念他们编了两次谎,反正知晓真相的人早就作古,所以编着编着有时候自己都信了。

却不想,原来真真切切地回忆起来时,就连叶长缈的神情,他都记得这么清楚。

他不是在神寂岭外的兵荒马乱中见到左清明的,而是在一片森然的尸骨中,这里一个南疆打扮的人都没有,只有身穿大魏战袍的将士们用自己的剑,刺穿了同袍的胸膛。

左清明鲜血淋漓地站在角落,悲哀又无助地看着手下自相残杀,却对阻止无能为力。

脚步声袭来,他警惕地抬头,看见的是靖安言怔忡的面庞。

“蛊……”靖安言猛地反应过来,“你们……中蛊了?”

不分敌我杀红了眼的大魏士兵听见动静,当即挥着长。枪长剑向他冲了过来。

靖安言犹未从震惊中回过神,一双失神的眼睛已经冲到了面前,他下意识翻身躲开,靠着灵活的身法从一个个人身边穿梭而过,用玉笛重重地砍在后颈,让他们一个接一个昏睡。

他无法下手,他在神寂岭沉寂了两年,手上没染过大魏人的血,这个卧底就注定开不了这个头。

左清明从角落中吃力地将自己撑起来,看着靖安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孩子……”左清明颤抖着伸出手,他一只眼睛已经浑浊不堪,只能用剩下的一只眼睛再好好看看自己的小徒弟,“两年了。阿念。”

“忍一忍。”靖安言攥紧玉笛,“我去给你们找解蛊的药。”

他的蛊术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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