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少钱我转你。”喻时九说:“谢谢了。”
“不用跟我客气。”叶望川从自己的箱子里取了三瓶汽水,给他们一人一瓶。
李正安收到还晃了晃:“谢谢兄弟。”
喻时九擡头看他:“你这眼镜,上课能带吗?”
“不能。”李正安笑了:“所以我这几天就不去了。”
喻时九作势要去勾他的眼镜架,对方立刻往後撤退一截。
他心生怀疑,看了一眼已经背过身去戴上耳机打游戏的叶望川,回过头压低声音道:“你遇到麻烦了?”
“没有。”李正安不假思索:“家里有点事,我得离校几天。”
“那你这个天气戴墨镜。”喻时九说。
对面似乎有些犹豫,因为戴着墨镜,喻时九看不出他现在的表情。
“我做了近视手术。”李正安片刻後回他,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暂时不能见光。”
喻时九从侧面没看出来他脸上有受伤的痕迹,想到之前李正安跟他们打游戏,偶尔戴过眼睛,便没再多想。
“我怕我瞎了,得多戴几天。”李正安说:“十天後给你个惊喜。”
喻时九擡眼:“给我?”
李正安笑笑:“给你。”
然後朝他还没收拾的床铺看了一眼,一个寒假过去,床架上都落了层灰尘。
“喻少用我搭把手吗?”他说:“出力我还是很擅长的。”
“给你个机会。”
喻时九大方道:“干好了有赏。”
他只是嘴上一说,没想到李正安真的找了两塑料袋套在鞋子上,踩着楼梯就上去了。
站在楼梯上,伸手一揭,把他放假之前用来遮挡灰尘的床单拿来。
空气里顿时漂浮起浅浅的一层尘埃,喻时九往外让了让。
李正安把床单折起来递给他:“喻少,站我这头,下面吃灰。”
喻时九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李正安在他心里,跟江城的定位是不一样的。
江城也许没那麽清晰的区分,但是他有。
李正安更多的定位,就是他信赖的合作夥伴。
喻时九上辈子,是没能有跟李正安一起上高中这种机会的。
上辈子他高中都没去过学校几回,大学也是喻舟夜强行拉扯着给他弄了一个学经济学的。
他那时候住在校外,浑身都是野劲。
更没有如今这般,还没成年就往他哥公司里跑,还满脑子怎麽学东西,要完美地做好第一个项目的动作。
也就不会有跟李正安像这辈子一样多的交集。
喻时九没站在侧面,其实就是想站在中间,能随时搭个手,这样心理上没什麽负担。
可是李正安干起活真麻利,不知道是不是从蓝海湾的基层磨练出来的,叠起来辈子都方方正正的。
“喻少,接着。”
李正安话音刚落,从头而降一床大被子,差点砸在他头上,幸好他反应灵敏躲了躲伸手抱住。
什麽不好意思,什麽不够熟悉,什麽不算是好哥们儿,全都被砸破了。
李正安真没把他当外人。
“你小子……”
他抱着还没换洗的被子往李正安身上甩了一记,对方立刻抓紧楼梯告饶:“错了!不能欺负残障人士,再打我眼镜要掉了。”
喻时九笑了笑:“别怕,残疾人保护法没给你写进去。”
·
李正安说的惊喜,喻时九转头就忘了。
因为绝不可能是合作上的让利,他们的合作永远都是双赢,不会有利益纠纷。
如果是他们的项目,李正安拉到了更多的投资,他会直接告诉自己。
所以当喻时九在十几天以後,从前门走进教室,发现一个相当眼熟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班级里,瞬间有种是不是走错教室的感觉。
再瞅了一圈周围的同学,没错,都是熟面孔。
那个被他遗忘在脑後的惊喜,一瞬间纯粹变成了惊吓。
喻时九走到他的课桌前,话还没说就往脖子上掐了掐。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他道:“转我班上来一个消息都不发,你嘴真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