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没家了。会变成个孤儿吧。
“不是。”喻时九擡起脚步穿过人群,从台前去明晃晃地穿过人群,找到登台的位置。
一眼就看到了已经站在那里的喻舟夜。
……而他的身边,就是那袭风情万种的抹胸拖尾红裙。
喻时九清了清嗓子,让声线不那麽不安,冲着他哥走过去,对着手机传讯:“我第一件事是来见你。”
喻舟夜这次的反应没有任何犹豫,像是恢复了他们日常的谈话。
“但是你在晚宴前没有出现。”他道:“这是你参与集团管理後,第一个主导的正式公开场合。”
“小九,你不听话。”喻舟夜说。
“嗯。我不乖。”喻时九不知为何,眼眶一热,慌忙低下头眨眨眼,放慢了走过去的脚步。
他哥教他了。
这个场合,于他而言,意义非凡。
他不能不知轻重缓急,更不能失态。
“对不起。哥。”喻时九忍不住重复一句:“是我不乖。”
不乖的小狗,是不是不能再被主人摸摸头了。
为什麽他哥要让他野蛮生长,不把他关起来?
这样他就不会逃走了。
就算喻舟夜把他锁起来,他也不会不情愿的。
喻时九知道自己要疯了,居然能给喻舟夜对自己的宽厚和纵容,对喻舟夜的给自己没底线的温柔,和同自己的胆怯,自己的罪孽,自己的错,去找借口。
他不能怪喻舟夜的。
他不怪。
但他找不到一个出口。
“小九。”现实的声音和听筒里一起响起来。
喻时九擡眼,深棕色的瞳仁格外明亮水润。
目光却像被大雨淋透了。
喻舟夜愣了下,好像看到了少年的喻时九,走在回家的小区路上。
路灯有些暗,他先前因为喻时九在医院对母亲口不择言的侮辱,而让他滚。
那晚,喻时九走到自己的车窗前,喊了一声哥。
那目光,和今夜灯火辉煌下,他们隔着几个交错的人影对视一眼,如出一辙。
也是从那时候起,喻时九突然就开始懂事了。
眼前,小狗崽长成了一匹毛发成熟的成年狼,神情却还是被一场如同年少的大雨淋湿。
不过喻时九的状态在向他走过来时,明显可见的调整过来。
等站在他面前时,已经挺直腰板,不知不觉拿出来淡定的姿态。
只不过眼神多出来的陌生的烈性,被火烤过,被风吹过,是他们相隔两年多,小狗自己跑掉打磨出来的。
──不属于他带来的痕迹。
……不过也是经过他的许可。
“哥。”喻时九面朝他喊了声,就转头对他身後的温涟漪伸出手:“温小姐,晚上好。”
他往喻舟夜的身旁凑近一步,并排站着:“我是喻总的弟弟——喻时九,喻氏集团的海外总监。”
“你好。”温涟漪和他握了握手,和他看到的一样明艳又大方,比汪星然站在喻舟夜的身边还要相称。
“我是立业的医疗産业负责人,刚入行,还没什麽经验。”温涟漪主动示好:“我听舟夜提过,你在海外负责的业务也有和滨海医疗相关的,以後还望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当。”喻时九收回手,手背不经意碰到了他哥的,随即转头看了眼:“我哥很厉害,你有问题请教他更合适。”
他说的是实话。
他不想显得不体面,不知轻重。
“舟夜教过我很多了。”温涟漪的成熟和风情中,露出一丝女人的柔软,看向喻舟夜的眼神里也放着光彩。
“你哥哥他太忙了,我不想给他增添太多负担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