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常,“洛冰河”早已在穿梭无数世界中被心魔反噬,能力大不如前,若非是如此,他也不必利用计谋达到目的。
动作间,男人看见沈清秋眼中滔天的恨意,他也恨,恨意越浓,便越生气,汹涌的怒气宛如匕首般不断戳着他的心窝——凭什麽?
沈清秋有什麽资格恨他?
“洛冰河”神色逐渐变得癫狂,好似被什麽侵蚀般,双目猩红。
躲开一击後脚下轻点,飞跃而起,心魔在他手中大绽光芒,一时间天地共震,血色当空,山摇地动,远处传来长啸,似万鬼哀嚎,似怨灵嘶吼——他竟打算以心魔为匙开啓灭世!
沈清秋眉头紧锁,事不宜迟,踏着巨石飞身袭向“洛冰河”,那人不避不让,只等着沈清秋近身举剑刺来,可心魔却堪堪停在男人胸前三寸之外,似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抵在剑前,让它不能再进分毫。
沈清秋瞬间明了。不管哪个世界的洛冰河都是心魔剑之主,自是无法轻易伤他。
“沈清秋,”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清秋,眉间尽是狂妄之色,唇角不可遏地张扬勾起,眼底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像一头嗜血的凶兽,“你执意要留,那这世间便都将因你泯灭。”
“柳清歌被你所杀,苍穹因你覆灭,就连岳清源也因你而死。。。如今这一切也将不复存在,我倒要看,苍生怎麽评判你这烂人。”
“你要杀我?呵呵。。。”
“洛冰河”低笑几声倏然擡头,神情暴戾,怒喝道:“你能度他,为何不能度我?!”
“度你?”沈清秋闻言愣了一瞬,随即大笑出声,神情讥诮,“好啊!我现在就来度你!”
手中心魔光芒大绽,无数魔气围绕在沈清秋周身,被他尽数吸收後以涟漪状向四周荡开,心魔又向前移动一分,原本与剑相抵的力量正在逐渐变弱,如同破碎的镜面般以剑尖为中心向四周裂开。
“洛冰河”盯着那如蛛网般的裂纹,原本胜券在握的笑容逐渐消散,不知怎的,刚刚满心怒火如潮水褪去。
“你。。。”
视线移到沈清秋脸上:“那日本尊辰时突醒,院中万物沉寂,惟有海棠未眠*。”
风刮过洛冰河的脸颊,墨发飞舞,他喃喃道:“沈清秋,你知道吗?”
再看那人,神情没有一丝松动,仍是满目杀意决绝,瞧他这样,“洛冰河”心中却突然生出几分平静,或许是他终于肯认清现实,又或是妥协,发出一声轻笑。
“小人。”
最终,心魔剑彻底突破屏障,狠狠刺入“洛冰河”胸前。
轰——
岳清源等人匆匆赶回时,只见几道金光穿过厚厚云层,直射苍穹山脉,十分刺眼,让人不得不提袖遮挡,再次睁眼看去,耳边的万鬼哭嚎戛然而止,两界合并裂缝不知被谁抹去,原本血色的天空也已恢复正常,只有穹顶峰的满目疮痍提醒着衆人刚刚苍穹山经历了一场恶战。
柳清歌御剑落地,他一直在与侵入山派的凶兽缠斗,虽未受重伤,却也稍显狼狈。
人没事就好。岳清源略松一口气,紧接着又提心在口地寻找沈清秋。
沈清秋长身玉立站在一处断崖旁,衣袖卷起,垂眸看着悬崖之下,直到身後传来呼喊,他转身看去,正对上前来寻他的修真界衆人,岳清源瞧见他无事,扬起一抹笑意。
沈清秋扯扯唇角,兀得吐出一滩鲜血,那血就像止不住般从他口中溢出,不消片刻便染红前襟。
衆人惊骇,岳清源更是笑容僵在脸上。
他本是修仙之人,尽数吸收了心魔剑上的魔气,两股力量便会在他体内纠缠争夺,动作间锥心蚀骨般的痛充斥在他浑身经脉之中,丹田处更有被一种随时都会被撕裂的感觉。
沈清秋神情却异常平静,好似根本感受不到痛楚,只默默擡头看向天空。
初雪将至,小小的似白色羽毛,落在脸颊微凉,手中一松,心魔剑应声掉落在地,不管远处衆人如何呼唤,沈清秋馀光瞥见苍穹衆人疾步奔来,却只缓慢闭上双眼,向後仰去。
他微微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但没关系,他本就不是为了说与他人听。
沈清秋是在说与自己。
吾身今自由,肆意度春秋。
洛冰河至死都无法忘却这在日後会成为他记忆中宛如噩梦般的一幕——他将踏上峰顶,正看见沈清秋如破布般坠下悬崖,黑红色的魔气和灵力缠绕在他四周,在场之人都知道将要发生什麽。
两股满溢的力量相互缠斗,直到这副躯体再也承受不住才会作罢。
一声巨响,沈清秋自爆在衆目之下。
“师尊!!!!”
洛冰河目眦尽裂,一声大喊,若不是身後漠北君反应极快地拦住,恐怕人也跟着跳下去了,原先被他强行压下的内伤在此刻冲破限制,洛冰河双目猩红,终是忍不住地喷出一口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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