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侍卫长还以为最少起码也得两三天,谁知道只是饿了两顿便受不了,这毅力也太……
温从兰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我就真的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而且他还救了我,我报下恩很奇怪吗?有谁规定不能报恩吗?”
侍卫长:“……”
“还敢狡辩?继续关!”
果然对方城府极深!居然僞装成心智不坚的模样,企图蒙混过去!还好他已然同萧宴t了解过事实经过。
什麽报恩不报恩,她分明是怀着不明的目的,想要故意接近那位!至于手段粗鄙浅显,这是灯下黑,反向为之呢!
侍卫长看着温从兰,目露警惕:“好深的城府,是个硬茬子!”
硬茬子温从兰:“???”
“你们有毛病啊?我就想要报恩,碍着你们什麽事了?多管闲事!”
侍卫长冷笑道:“别人都说不用报恩,你还死缠烂打,不是心怀不轨,是什麽?”
温从兰确实目的不轨,可是,可是这关他们什麽事啊!?
“你们有毛病吧?有病就去治疗,关我做什麽?我要告你们滥用私刑,还要告你们知府包庇纵容手下!”
侍卫长继续狞笑:“关起来!”
他就知道此人不安好心!一般人会知晓这些刑法吗?都是敬而远之,哪有被养在深闺的姑娘家能够知道这些?
她有问题!!!
待人关起来後,侍卫长说道:“查她祖籍!我倒要看看什麽人有这麽大的胆子,居然连老爷府院都敢安插线人,还安插得这麽费尽心思,安插得这麽曲折!”
……
淮南,位于大晋之南。
这里处于沿海城区,百姓皆靠打捞鱼虾为生。
主城某处宅院,妇人端着茶盏,顿了顿:“我这眼皮子总是跳,夫君你说止柔会不会……”
止柔是她小女的闺名,全名是温从兰。
温父其实自从小女拿了银子偷跑出去後,心里便一直不踏实,也从未停止对闺女的寻找。可大晋这麽大,一个女子如何能够轻易找到?更别说她还是有意躲开他们的寻找。
心里担忧,为了安抚体弱的夫人,温父勉强笑了笑,“你这是关心则乱。”
“止柔自幼聪慧伶俐,学识过人,说不定只是想要出去散散心,你莫要担忧。”
温母知道夫君这是开解自己,可自古儿行千里母担忧,更别说这个世道对女子尤为不易。
女儿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在外面,还是会担忧她会不会遇到坏人,担心她会不会与人发生龃龉吃了亏,担心她吃的好不好穿得暖不暖。
她叹了口气,“是啊,止柔自幼聪慧伶俐,怎麽就……”
如果不是太过于槽心,温母也不会这样说自己从小疼爱的女儿。
事情还要从半月前说起——
半月前,温从兰不慎摔了一跤落到水里,醒来後便性格大变,判若两人。
以往性格温婉却实则坚毅,乖巧懂事,懂得体谅下人,下人无不对其推心置腹,堪称良主忠仆。
可自从醒来後,性格变得尖酸刻薄,动辄数落痛骂,花钱大手大脚,连最喜欢的字画也不练了,成日抱着一堆毫无才学却心比天高,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写出的话本在看。
她曾看了一眼,都是些什麽穷苦书生抛妻弃子做驸马爷,亦或者是大小姐同下人私奔的故事,看得她差点抽了过去。
这些都是些什麽玩意儿!?
抛妻弃子,这种事很光彩吗?下人欺主,诱骗涉世未深的主子,这种恋情很感人吗?
温母十分迷惑,这种事放在现实来说,谁家的公主这般有眼疾,会冒天下人诟病,不顾名声也要他人的丈夫?皇帝居然也会答应???
再说那诱骗小姐的下人,结局必然惨烈,要麽好则小姐幡然醒悟回家,要麽是被下人发卖,沦落风尘。
这些书很好看吗?温母非常不解,只觉得叹为观止。
紧接着她的女儿开始穿孝服,怎麽劝说勒令都死活不改,这是要诅咒他们早点死啊!
气归气,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还能怎麽办呢?只能孝出强大,眼不见心不烦,谁知她居然偷拿银子跑出去。
想起女儿的那堆槽心事情,温父温母相视苦笑,心中的担忧也消散了些许。
“老爷,夫人,邕州来客。”
听到下人汇报,温父满心的疑惑。
这邕州城,他也没什麽有交情的人啊?莫不是又是来求书画的?
温家乃八大世家之末,祖上曾出过画圣,後人也继承了先祖的天赋,到了温父这代,是大晋最好的画师,也没叫先人蒙羞。
本来温从兰也非常有天赋,还勤学苦练,想来未来必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是如今……不提也罢!
就不知对方所求为何,倘若是先祖之画,身为後代子孙,必然不能卖祖求荣。倘若是为他而来,现下他心情不平,只怕叫对方败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