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兰掩面,带着哭腔:“你说过你会对我好,我这才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你。哪成想你竟是吃干抹净,翻脸不认账,我不活了呜呜~”
说完,她假意往墙上撞,旁边的人生怕出了人命,连忙拉住。
“哎哟,姑娘你可想开点,莫要为负心人寻死,不值当。”
“就是就是,人这一辈子哪能不会看走眼?以後眼睛擦亮点,莫要再找这般薄情之人。”
温从兰呜咽道:“可是我只喜欢他,喜欢到骨子里,胜过我自己。他既不要我,我便只能一了百了,也好过叫他为难。”
这种恋爱脑的话,吃瓜群衆还是第一次听说,彼此面面相觑。
那边薛怀真整个人都懵了。
不是,明明他才是吃了亏的人,被偷窥不说,这疯婆子还污蔑他!他什麽时候吃过这种亏?
薛怀真气红了眼,怒不可及,嚷嚷道:“你个疯婆子胡说八道污蔑我!你们都别拦着她,叫她去死啊!”
旁人倒抽口气,只觉得薛怀真心思太过狠毒,不光占人家便宜赖账,还叫别人去死。
这心思得有多恶毒,多负心薄情,才能说出这种话啊!?
温从兰小力挣扎着,嘴里哭诉道:“你如何能这般说我?如若我们没有做那档事,我又如何能知晓那麽私密的事儿?”
跟薛怀真同住一屋的小厮点点头,嘟囔道:“确实,他肚脐眼的确有块烫疤,这事做不了假。”
即便是偷窥,谁能连腿间的那玩意儿有颗痣,都能分辨个明白?必定是关系匪浅之人才会知晓!
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提到这档事,薛怀真脸色更加通红,一半是被羞的,一半是被气的。
他怒吼道:“你闭嘴!”
小厮也不畏惧,梗着脖子说道:“若不是心虚,何故叫我闭嘴?”
旁边的人也在嘀咕:“他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家温小姐虽然性子有点难理解,可人家是温家後人,想要什麽人没有?怎麽就看上他这玩意儿了呢?”
想吃软饭的人酸溜溜附和:“怎麽就不是我呢?他有哪里好的?成日偷鸡摸狗躲懒,若是叫我平白得大小姐青睐,岂不是就此平步青云?他倒好,还矫情上了,老天真是瞎了眼!”
薛怀真正要大战四方之辈,听闻这些话,心中一顿。
他眼珠子转了转,换上一副温情脉脉的神态,上前拥着温从兰,“原来是你?”
薛怀真睁眼说瞎话:“那天夜色太黑,没识清,没曾想竟是你。”
旁边的人瞪大眼睛,这两人都做那档没脸没皮的事儿,居然连人都分不清!
温从兰感受到肩膀的热意,险些一巴掌挥过去。
她强行挂上甜蜜的笑容,却依旧显得有几分僵硬,“我就知晓,真哥你是不会不要人家!”
薛怀真也没好到哪里,差点被恶心得吐了,想着温家的财富和权势,强行咽下涌入喉间之物。
“傻丫头,我哪里会不要你呢?”
二人离去的背影,都有几分僵硬,几乎是同手同脚。
衆人面面相觑。
“他们……这是成了罢?”
“温家知晓後不知会有如何反应,真想亲眼瞧到。”
“看她之前寻死觅活的样子,实在没法子便一哭二闹三上吊,温家难道还能眼睁睁看她寻死,强行阻扰不成?”
“走罢,做活去了。”
如同衆人之言,知晓这事後,温家人气得险些两眼一黑。温从兰还放话,说她同薛怀真已经行了夫妻之事,如果再阻扰他们,便要脱离温家,和他们断绝关系。
温从兰不知道温父和温母已经对她起了怀疑,种种迹象表明,他们的女儿很有可能已经不在;而族老早就因为她惹怒明楼心怀不满,见她如此冥顽不化,唯恐日後温从兰打着温家名声做尽坏事,带来灭门之灾,便狠下心如她所愿断绝了关系。
温从兰为了坐实名声,而薛怀真想着温家只是一时说气话,不可能不认温从兰这个女儿,两人默契地住在了一起。
当然,两人是分开,一个睡床上,一个打地铺。
倒不是他们不想彻底坐实夫妻关系,只是温从兰打从心里看不上薛怀真,只要他一靠近,就忍不住将人踹下床。
薛怀真则是因为人生中的第一朵烂桃花是温从兰,女鬼和疯婆子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对方又曾暴力痛殴过他,加上见过彼此脸上涂抹马粪这种不堪的事,让他对女子産生了恐惧感,完全没有旖旎之心。
通俗易懂一点的说法便是,他对女子硬不起来。
彼此间,默契地没有谈及行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