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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声色犬马(第1页)

止观舍。

于老师向来喜欢这种舞文弄墨的场合。坐在茶舍单间里的景昭随意望去,四周悬挂着描绘山鸟鱼虫的国画,中间摆放着红木茶几以及雕花木椅,可谓是意境深远,古色古香。

来之前,于老师把相亲对象的个人资料发给过景昭,景昭粗浅地翻了翻,了解了一些大概信息,如今只记得对方的姓名丶年龄和职业,梅鹤峦,中医,27岁。

虽然有些拗口,也搞不懂到底是什麽意义,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一个颇有古韵的名字,景昭在舌尖滚了几圈,慢慢熟悉这三个字的平仄。

“看什麽呢?”梅鹤峦沉迷书本,连自己进门的动静都没听到,一直低头翻着一本文字是竖着的繁体的书籍,应该是什麽古籍之类的。书脊褪色严重,书页泛黄,参杂着岁月的印迹,上面还依稀有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不知道写的是什麽。故而景昭疑惑地问了一句。

“我爷爷的笔记。”听见声音的对方放下手头动作,梅鹤峦擡起头来。这时,从进门以来,景昭一直没看见的面容才清晰地显露出来。只见对方眉骨丶鼻梁突出,眼窝深陷,斜眉飞入鬓,雪眸噙冰霜,配上身上穿着的立领盘扣黑色衬衣,烨然如神人。方至此,景昭才知道这个名字和这幅模样的匹配度有多高。

“喝杯茶吧。”景昭眼睛闪过一丝惊艳,而後淡定地低下头,挽起衬衫袖子,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擎起紫砂壶往梅鹤峦的莲瓣杯中斟茶,碧翠色的茶叶随着水流旋转充分舒展,香气悠远,茶韵醉人。

“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的话签个字。我一会儿要去看个病人,个人时间比较紧张。”梅鹤峦道了声谢,抿了一口茶,从印着墨竹印花的单肩挎包里抽出一份协约,摊在桌子上,推给景昭。

景昭看着上面写的“结婚协议”四个大字,愕然道:“什麽意思?”

“我们不是来相亲的吗?我事先了解了一下,整体还是比较匹配的。你这边要是没有什麽问题,我们下个月就可以结婚。”梅鹤峦一边回话,一边继续埋头苦读。

“我想……这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

“我家催我结婚,你家好像也是,我长相可以,学历过关,职业稳定,性格正常,家世不差,你还有哪里不满意吗?”梅鹤峦再次擡起头来,一副疑惑的神情。

“没什麽不满意的。”景昭扶了扶额头,“但是感情,不是需要慢慢培养的吗?”

说实话,景昭并非不愿和梅鹤峦结婚,对方清冷如月的长相实在合他的胃口。有那麽一瞬间,看着梅鹤峦的脸,他甚至想一尝芳泽,顺势稀里糊涂地答应对方的结婚申请。然而,在理智的劝说下,他终究是咬紧牙关,强硬拒绝。

“据说你被逼着结婚,所以我这边先入为主了,不好意思啊。既然你这边不方便,我就继续找人了。”

“不是……梅医生为何这麽着急结婚呢?”

“老爷子年纪大了,气不得,非要我年内完婚。”梅鹤峦苦笑道,眉间隐隐聚拢,是散不开的愁绪。他顿了顿,再次提议道,“我看你刚才对我外貌挺满意的,真的不准备和我结婚吗?”

“不好意思,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景昭摇摇头,试图冲掉脑海里的感性想法

“行吧,下次再见,我去看病了。”说完,梅鹤峦合上笔记本,插好钢笔,放入挎包,披上呢子大衣,往门口走去。他并未回头,但是摆了摆左手:“你长得还挺好的,逼婚的时候优先考虑我啊。”

景昭来到止观舍的地下停车场,在昏暗的灯光下,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徐徐走过去,发现梅鹤峦正俯着身子,半蹲在一辆自己认不出车标的轿车面前,打量着轮胎。

景昭一时有些惊讶,纵然他不怎麽了解不同汽车的情况,但是玩车也有一段时间了,看两眼车身和轮胎也能看出来大概情况。显而易见,这辆车算是所谓的基础款,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低端车。虽说梅母梅父是搞科研出家,但也不至于这麽两袖清风,空空如也吧。他藏起心中的疑惑,走过去拍了拍梅鹤峦的肩膀。

“怎麽了?”收起心中的疑惑,景昭问了一下梅鹤峦的情况。下一秒,摁了一下感应器,自己的车门顺势打开。

“轮胎坏了。”梅鹤峦的视线不自觉地转移过去,车门翩然展翅,像是优雅灵动的羽翼,倏尔又将夜色抖落,微微合拢。停车场的灯光总是一如既往地朦胧暗淡,却衬得碳釺维车身线条更为轻盈利落丶匀称简洁丶流畅简雅,梅鹤峦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艳羡。

“喜欢吗?我送你?”景昭顿了顿,实在难以掩饰心中的好奇,状似无意地问道,“怎麽不买点好点的车?”

“姑姑从小教导我‘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受她影响,我过着简单朴素的生活。”梅鹤峦微微低垂眼眸,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半张脸都被藏在阴影里。下一刻,他擡起头,眨眨眼睛,调侃的语句里似乎带着几分认真。“送车的时候能不能顺带送个车主的身份证?”

“暂时不打算领证。车主的身份证无法派送,但是车主的朋友可以被派送。上车吧,我送你。”说到最後一句的时候,景昭的语调微微上扬,声音也随之延长,视线与梅鹤峦对齐的那刻,他的眼眸含着笑意,嘴角有了弧度。他弓身伸手,作出礼貌的邀请姿势,示意对方就座。

梅鹤峦也不客气:“我来开吧。”言毕,直接钻在驾驶座,转起了方向盘。自从摸上它,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左转一圈,右转一圈,玩得不亦乐乎。景昭撑着下巴,微笑着看着兴致勃勃的梅鹤峦,感叹这人奇妙的反差感,时而表现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上世纪古董;时而天真得仿佛是对生活充满好奇心的七八岁的孩童。

一刻後,梅鹤峦转过头,一双向来清冽的眼睛不太明显地弯起弧度,与挑起的嘴角一道交相辉映,勾人心魄。接下来说了一句“走咯”,他就系好安全带,打开车载音响,啓动车辆,转动方向盘,冲出停车场,直奔城中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个位置的原因,以往坐在驾驶座的位置,景昭的眼睛里只有笔直宽敞的高速路;坐在後驾驶时,他一般闭眼假寐;如今坐在副驾驶,反而会细心留意周围的风景。

深秋,树叶早已凋零,孤零零的枯树沉寂地立于马路周围。四周的建筑越来越矮,空气质量也越来越差。拐了几个弯後,景昭恍然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京城。

柏油马路渐渐消失,地面上都是一块块的方形石砖,左右两侧偶尔有不知名的植物缠在藤上摇着叶子。道路越来越窄,车无法再开进去。梅鹤峦寻了个地方停下车。

梅鹤峦关掉手机导航,领着景昭往胡同深处走去。走两步,就能看见几辆套着披风的电动车,每家每户斑驳的墙壁上都悬挂着空调外机,偶尔有几颗开得茂盛的白蜡,一树树明亮的金黄浸入眼帘。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排污系统的问题,走着走着,一股难言的臭味窜入景昭的喉鼻,他捂着鼻子,闷闷地问:“这是要去哪儿?”

“去看一位阿婆。”梅鹤峦从挎包里取出两个独立包装的口罩,递给景昭。微凉的手指触碰的瞬间,两人猛地一征。也许是景昭穿了毛衣的原因,酥酥麻麻的静电沿着指腹窜到手腕,呆愣片刻,景昭蜷缩手指,戴上口罩。

“怎麽认识她的?”过滤掉气味之後,景昭的心情再次回归正常水平,跟梅鹤峦攀谈起来。

“她之前在姑姑的道观求过签。”缘分往往不期而至,正如梅鹤峦和黄婆婆,道观一遇,忘年之交。生命可能就是如此奇妙,下一秒,梅鹤峦又迎来了他的非人哉。

不过一时玩心起,随便踢了个石子,恰好砸到一只冲出门的大黑狗。大黑狗被击中後,稳如泰山,仅仅是用鼻尖碰了碰石子,然而下一秒擡起头,目露凶光,亮起獠牙。

两人见状,对视一眼,扯着对方就是往後面疯跑。大黑狗反应过来,拿出拼命三狗的姿态来,在後面汪汪直叫,穷追不舍,誓不咬到誓不休。

两人深知孙子兵法的精华所在——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二人从小只见过乖巧可爱,偶尔闹闹脾气撒撒娇的宠物狗,哪里见过这般阵仗,自是不敢逞一时英雄,反误了卿卿性命。左转右转,绕过一个个分岔路口,终于与大黑狗一拍两散。

喘了口气,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始绕了个远路。方才的尴尬还没那麽快消失,梅鹤峦咳咳嗓子,继续补充道:“去姑姑道观的时候,刚好在黄婆婆後面排着,听见她许愿姐姐的中风可以痊愈。”

“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哆啦A梦?”景昭双手合十,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打趣对方:“我们救苦救难的神仙降于人世救死扶伤……”

梅鹤峦偏着头看了他一眼,眉眼带笑,摇了摇头。刚才奔跑的时候,不知是哪颗树上的叶子飘落,飞到了景昭头上,现如今依旧稳固扎根,不曾掉落。梅鹤峦不经意地摸了摸梅鹤峦的头发,而後帮忙摘掉了那颗叶子。

路上,梅鹤峦为景昭介绍了冯婆婆的情况。

冯婆婆已届耳顺之年,丈夫早年去世,一直只和大姑姐卫婆婆一起生活。卫婆婆比她大三岁,偶然一天跌倒後就中风了,虽说语言系统没啥问题,但是下肢无力,平日靠轮椅行步。

卫婆婆自尊心强,中风後行动不便,常心生惭愧,上次趁冯婆婆不在家,偷偷自尽,还好被邻居妹子及时发现。冯婆婆无可奈何,遂去观里求签,与梅鹤峦意外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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