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的准备
後半夜下了点小雨,清晨推窗时空气中还残留着雨滴咸湿的气息,是清爽的,不黏腻。
岑寂语路过花园,阳光正洒在郁金香的花瓣上,露珠还反射出彩色光线。
夏洛特穿了一条天蓝的衬裙,坐在亭子中央不知在写写画画些什麽。
岑寂语盯着看了许久,只觉是有一朵云落入了花丛中。
“萨麦尔!萨麦尔!”
夏洛特从椅子上站起来,举手挥着,将一个东西交给了呼喊的那人。
後来两人说的话岑寂语就听不见了,他只知道姐姐笑得开心,萨麦尔接过她的命令没一会儿,就从马圈中牵出一匹马,一个翻身跨坐而上,疾驰而去。
那是岑寂语第一次看到萨麦尔骑马。
毛发有些棕黑的骏马在他的控制下平稳跨过湿漉漉的泥地,带着泥巴在青绿的草地上留下褐色的痕迹。
那头束紧的黑色长发在空中随清风飘扬,肆意洒脱。
马背上的身段更是不用多说,岑寂语一直承认萨麦尔有张人神共愤的脸和完美身材。
闲来无事,他窝在阳台看书,时间随着翻动的书页消逝得格外快。
橙粉色的晚夏笼罩在伯恩庄园的上空,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盛大宴会进行预热。
落日照耀着中央喷泉,细腻的水珠沾染着暖光给大理石雕像蒙了一层细纱。
岑寂语听到有人在叫唤着自己的名字,随後夏洛特推开门就跑到了他身前。
“弟弟!帮个忙!”
夏洛特换上了那身蓝色的裙子,扯着他衣角晃来晃去。
“什麽忙?”
岑寂语合上书,轻轻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呃。。。。。。就是,就是。。。。。。”姐姐似乎对要说的事难以啓齿,眼神飘忽不定,牙齿还轻咬着嘴唇内壁,“你就是能不能先答应我!我再告诉你事情?”
岑寂语皱着眉思考,只觉告诉他的不是什麽好事。
毕竟夏洛特自己都难以开口,估计能让他费好多心思。
“不行。”思来想去,岑寂语还是拒绝了她的请求,“你得先告诉我。。。。。。我怕我做不到。”
语气尽可能的委婉,可他还是低估了夏洛特磨人的本事。
“求你!求你~我的好弟弟~”
岑寂语耳朵像落进了一团棉花糖,糖丝甜腻,挠得耳朵痒。
“是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事!我发誓!”
在夏洛特百般请求,泪水即将泛滥之际,岑寂语一手叉着腰,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好吧。。。。。。我答应你,你说。”
他想着先听听再拒绝也不是不行,结果夏洛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大脑彻底宕机。
“那个。。。。。。今晚你能不能假扮我出席晚会?”夏洛特转着灵动的大眼珠,手背在身後,不安地相互抓挠着,“就是。。。。。。你穿裙子假扮我嘛。”她踮着脚又落下,鞋跟在木板上踏踏作响。
“不!绝对不可以!”岑寂语在震惊中缓过神,两手像风车一样摆着,不停地拒绝,“让我穿裙子绝对不可以!”
简直是踩了他的底线,夏洛特这要求也太没边界感了。
岑寂语幽怨的眼神中带着万般抗拒,他是第一次对姐姐萌生了不爽的想法。
“别啊!”夏洛特眉毛忽拧得像条愤怒的小蛇,嘟嘴鼓着气,“你之前明明说无论如何都会帮我和萨姆的啊!”
“萨姆?这和他有什麽关系?”
岑寂语看着那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在眼前气冲冲地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你还不明白嘛!我可不想和欧文待一整晚去应付别人。。。。。。”
“你代替我成为夏洛特,然後我和萨姆出去约会好啦!”
夏洛特说着就来牵他的手,将岑寂语带到镜子前。
“你看哪。。。。。。”她毫不客气就摸着弟弟的脸,“我们两个长得很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