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花呢。。。。。。”萨麦尔漫不经心地回复,顺着收烟的举动将手插进了口袋,“你知道的,养育这类的事急不得。”
夜幕降临,氤氲出一方诱人的美味——长形餐桌中央,摆放着一座精致的雕塑,其上雕刻着家族的徽章,周围环绕着鲜红的玫瑰与翠绿的蕨类植物。桌上铺着雪白的亚麻桌布,配以晶莹剔透的高脚杯,映照着摇曳的烛光。
烤得金黄酥脆的意式披萨,边缘微焦,芝士拉丝诱人;手工制作的意面,搭配浓郁的番茄酱与鲜嫩的肉末,香气扑鼻;还有那慢炖数小时的牛腩,肉质酥软,汁水丰富。
主位上的欧文举起盛满酒液的高脚杯,眼神中流露出对权势的自豪与对家族的忠诚,嘴角撇着笑,宣布道:“用餐愉快。”
岑寂语饿了一天,美食进肚的滋味别提有多令人愉快了。但场上仅有的金属餐具碰撞声又拉扯着他的神经。
“好了。”身旁传来欧文厚重的嗓音。岑寂语瞥了一眼碟子,看样子某人是吃完了。“夏洛特,停下。”令人厌恶的语气,“说说温克萨姆那边的情况。”
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边的油渍,夏洛特慢条斯理收拾着桌上的残羹,从始至终没给欧文一个眼神。
“会有人收拾,你别动!回答我的问题。”这才一小会儿就让主位上的人烦得皱起了眉。
“我快被他的妻子发现了。。。。。。”异常平静的语气将空气都冻结了几分。岑寂语咽下最後一口汤,顺着声源望去——夏洛特面无表情,仍未停下手上的动作,灯光打在那张忧郁的眉眼上仿佛当衆处刑。
“你这话什麽意思?”
“我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大哥怎会听不懂?!”夏洛特将捏着的叉子狠狠拍下,擡眸锐利地盯着对峙的那人,“你让我私下去调查他西港的计划,还没动手,便被他突然赶回来的妻子差点抓到。”
“那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冲我撒什麽气?”
“你给我的情报出了错!”拧着深棕的浓眉,烦闷写尽了夏洛特的愁苦,“半个月的时间?只是有些公主脾气但没什麽本事的千金?”
说及此,许是脑海中浮现了些不愉快的记忆,她脱了力,半边波浪般的卷发自然垂坠虚掩住了沉默的脸,“根据他人的性情制定适合的剧本。。。。。。这是你从小教我的。可你文件中对他妻子的描述让我判断失误。。。。。。”
欧文闻言默了声,不自然地吸了吸鼻子,半晌吐出一句,“萨麦尔,谁负责那边情报的。”
岑寂语挑眉冲着旁边的人冷冷勾了下唇。萨麦尔用馀光瞥到了那副看好戏的狡黠表情,只觉幼稚。
“这事您没交给我负责。”
空气静得可怖,“那就去查!”欧文对工作上的纰漏简直无法接受,“拎出来先看看那人是不是有问题,没问题直接毙了。”
上一秒还凶神恶煞地吩咐着安排,下一秒就换上了副愧欠的表情冲着夏洛特,“这事是我没做好。。。。。。你仔细说说那人怎麽怀疑你的?”
“我,我在他办公室,陪着睡午觉。。。。。。见他睡得沉就先起来了。”夏洛特撩了撩头发,露出左眼,接着说,“桌上左边放的是他近期处理的文件。毫无征兆,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推开,他原本应该在度假的妻子提前回来了。她知道我不是什麽助理,而是卑劣的情妇。。。。。。并且她根本不相信我只是在整理,笃定我另有目的。”
“一切话语在她眼中都是苍白的狡辩。”灯光落在夏洛特的左眼上,照射出隐约的泪珠,她逐渐哽咽,降缓的语速吃力地吐出几句话,“根本不是娇纵蛮横的大小姐,是头脑精明丶雷厉风行的。。。。。。就像。。。。。。”
【就像夏洛特原本该有的样子。】
岑寂语在心中落下了结论,难免替夏洛特一阵悲痛,她也本该活成那个样子,却为了欧文所谓的家族野心成了个‘戏子’。肩颈上的伤口,或许不是萨姆而为,而是那位小姐教训出来的。
“真混蛋啊。”闷闷念叨着,他用刀叉使劲划动着碟中的牛肉。桌布下的右腿,冷不丁挨了一脚。岑寂语受力擡头,他心里门清是谁踢的,但碍于主座上的人不敢说些什麽。
“你在念叨什麽?”欧文语气中带着不爽,“还有,别糟蹋食物。”
“没什麽。。。。。。”
岑寂语老实收了手,原来萨麦尔刚刚是在提醒他。
“最後在做下交代,”大哥叹了口气,“西港那批货很重要,夏洛特和西蒙一定要想办法。”他鹰隼般的眼神再次落在自己妹妹的身上,“你的那事,我会去查清楚,这次是我没做好,今後小心点。。。。。。”
“可我不想再。。。。。。”夏洛特捏着桌布,赌气决心跟欧文对峙着,但两人对上眼的那一瞬,可怖的神色吞没了即将说出口的话语。
“再什麽?”欧文不耐烦地用手指点着桌。
“。。。。。。”
“没什麽。”
“那好!”他扬着满意的笑站了起来,“为了家族的荣耀与未来,牺牲这点都是值得的。”路过夏洛特时那双大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辛苦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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