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惧你
夏洛特挺直的背又靠在了椅背上,她蹙着眉,不解地看向对面的人,眼神中有些疑惑。
岑寂语仍在小口小口地喘气,好不容易稳住了情绪,呼吸渐渐平稳,凝聚了一些力量,努力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清晰。
“别答应萨姆的请求,别去地下拍卖会,算我求你。”
夏洛特愣了一下,显然没有理解他的意图,她皱了皱眉,“我们刚说好的。”
“别去!”岑寂语声音有些急迫,语气带着难得的强硬,“我打算安炸弹,不安全,你不要去。”
“炸弹。。。。。。”夏洛特显然没想到岑寂语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切,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随即有些不以为意,“我到时候按照指令撤出来就好了……”
“你为什麽一定要去?!”岑寂语愈发严肃,目光直直锁住她,眼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怒气,“姐姐你回答我,是不是对萨姆有感情了?”
夏洛特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就算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是不打算放弃是吗?”
“。。。。。。”
岑寂语见状,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压抑住内心的情绪。
“算了,我会换个方式的,你想去就去吧。”
“我。。。。。。”夏洛特缓缓擡起头,神色复杂。
岑寂语不忍盯着那眼神,将头偏了过去,两人就这麽对峙着,直至有一方打破沉寂。
“对不起,西蒙。。。。。。”
岑寂语坚硬的眼神忽柔和下来,嘴边的话反复试探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痛苦。
“什麽都可以,姐姐。。。。。。只要别背叛我。”
这一句话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请求,他低垂着的眼眸显得极为脆弱。
“还有。。。。。。照顾好自己。”
内心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说出这句话让岑寂语突然感到一阵空落落的,不是轻松,而是一无所有的茫然。但他清楚了自己的心意,无论结局如何,他都不会放弃保护夏洛特的决心。
回到家,岑寂语的心情如同暴风雨前的压抑,烦躁不安。他一踏入门,便直奔楼上的书房,找到了萨麦尔。一脸不耐烦地站在桌前,他的声音带着丝丝不安:“跳过这个拍卖会可以吗?我也不想做什麽安排了,放过我吧。。。。。。”
萨麦尔擡眼望了他一眼,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语气悠闲却透着一股不容反抗的决绝,“不行。”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继续轻描淡写地说:“忘记告诉你了,重塑会扰乱空间的平衡,很不幸,炸弹已经被装上了。”
岑寂语的心猛地一沉,他没想到萨麦尔会布下如此复杂的棋局,让他毫无准备地被套进其中。喉咙一阵干涩,声音低沉而急促,“你是故意耍我吗。。。。。。为什麽不能!”他顿了顿,“算了。。。。。。你就不能放过我?”
萨麦尔依旧保持那种轻松的姿态,反复念着他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我说过了,一切皆有可能。”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无形的锁链,时刻提醒岑寂语,他是被困在一个没有逃脱可能的牢笼里。无论他如何挣扎,似乎都无法从这场游戏中逃脱。
岑寂语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从心底升起,手指微微发抖,迫切地想要控制局势。
“那我现在叫人去拆了行吗?!”声音带着几乎无法掩饰的恳求。
那人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去吧……如果你想这麽做的话,我不会拦着你。”语气带着若即若离的冷静,一切都与其无关。
岑寂语盯着萨麦尔,眼中的不解转为愤怒,他别无选择,只能在这场早已注定的棋局中,选择继续沉沦。
岑寂语比以往更加小心谨慎。尽管他有足够的自信能亲自安排拆除炸弹的事,但他很快意识到,一旦手下被牵连或暴露,後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看似更加稳妥的决定——匿名写了一封信,向酒庄的负责人隐晦地提到了储酒室里炸弹的存在,字里行间暗示了一切可能的危险,却没有透露任何关键信息。
“希望一切可以正常进行。”
这封信只是简短的几行,却凝聚了岑寂语此刻的所有忐忑与不安。信寄出後,他便等待着这一切的进展。每一分钟的推移,都让他感到无比焦虑,仿佛一颗炸弹正在倒数,随时可能爆炸。
时间像被抽离了一般,无法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
直到夜幕降临,岑寂语再次带着沉重的心情前往帕城,和萨麦尔一同坐在拍卖会的会场里,一切回到了原点,所有人都在热烈地竞拍,而他依旧身处其中。
拍卖会如常,气氛依旧喧嚣热烈,没有一丝异常。
岑寂语的目光不自觉地扫向周围,视线停留在那套熟悉的芭蕾舞服上——它依旧如同之前那样,被萨姆收入囊中,随即送给了夏洛特。
奇怪的是夏洛特接过礼物时的神情,与岑寂语之前见过的欢欣完全不同,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藏着不易察觉的焦虑和困惑,正承受某种沉重的压力。
时间如同流水一般,一分一秒地流逝,拍卖会的各项竞拍正常进行,岑寂语的心跳却愈发急促。每一声金属撞击桌面的声音都在耳中回响,每一次出价的高涨,都加深了内心的紧张。
最重要的是,炸弹的威胁似乎并未出现——静默的空气中,连一声爆炸的预兆都没有传来。
【炸弹已经拆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