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的救赎
“你到底是谁?!”岑寂语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又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萨麦尔那割裂的身影不断交替出现——温柔丶体贴的他,和那双猩红的眼睛下所隐藏的无尽怨气。每当他红瞳显现,那个本能善意的萨麦尔从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且残忍的存在,周身弥漫着无法化解的黑暗与憎恨。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那人冷笑着,脖子上的压力骤然加剧,指尖几乎掐入了岑寂语的喉咙,像是要让他吞下那道无法回响的死寂。笑声在岑寂语耳边回响,令人不寒而栗丶毛骨悚然。
岑寂语的视线模糊,他的手剧烈地抓住那双冷冷的手腕,试图挣脱,却根本无力反抗。心脏在剧烈跳动,喘息急促,脸色因窒息变得发青,但他依然不肯放弃。他不断呼喊:“萨麦尔。。。。。。萨麦尔!”
只有唤回本心的他才有可能拯救眼下的自己。或许那是唯一的救赎。
一遍又一遍,岑寂语的嘴唇微微颤动,尽管每次都发不出声音,喉咙被撕裂一般,他依然不肯停止呼唤——每个字,都承载着痛苦与期盼,带着无尽的求生欲望。
“闭嘴!”那人恶狠狠地低吼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耐烦,好似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正蓄势待发准备进行猛烈的攻击。眼神中闪烁着熊熊怒火,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
岑寂语的嘴唇因窒息感剧烈地抖动起来,浑身的力气几乎在这一刻被彻底耗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眼球不自觉地上移,露出了大片眼白,满是惊恐与无助。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岑寂语眸中闪过一道微光。他回忆起的旧事正以潮水般将自己冲刷包裹,所有记忆都于体内存储刷新——记得那些温暖的瞬间,记得萨麦尔曾经的笑容,记得他们在一起时的宁静与安慰,画面渐渐占据了他思维的每一寸空隙。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有强烈的力量正在觉醒。那是爱,是信念,是对萨麦尔最深的渴望。
“萨麦尔……”他的意识深处传来这个名字,轻轻呼唤,宛若一股温柔的呼吸在黑暗中荡漾开来。
突然,萨麦尔的身躯微微颤抖,红色的眼瞳一瞬间晃了晃,恍若被什麽力量拉扯。那个冷笑的人似乎感到了一丝不安,眼中的光芒变得更加凶狠:“你还不死心吗?!”
岑寂语自我的救赎并没有停歇,内心汹涌澎湃,化作一道坚韧的洪流,狠狠撞击着那层冷漠的屏障。随着呼唤愈发坚定,萨麦尔体内的那股黑暗开始动摇,那双红瞳中的怒意逐渐松动,飞舞的紫色花瓣飘来,落入每一无污浊之处。
束缚的黑暗被撕开一道口子,红瞳的光芒褪去,恢复了色彩。他的手缓缓松开,岑寂语顿时觉得一阵轻松,空气重新变得流通,大口喘着气呼吸着,胸膛止不住地扩展收缩。
萨麦尔的眼神空洞,一时间失去了焦点。忽地,他发出低鸣,像受伤的野兽,“抱歉……”眼中噙着痛苦,低下头,自责与心疼如同重锤,砸得他几乎无法承受,“又是我……又是我!我该控制好自己……”他说着,最终忍不住将头埋进岑寂语的胸口,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湿透了胸前的被褥。
岑寂语轻轻地抚摸着萨麦尔的头发,指尖触碰到他那柔软的发丝,低声安慰:“没事,我没事……”带着从容的安慰,“我回来了,不是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想要把这份安心传递给萨麦尔,抚平他内心的波澜。
萨麦尔哽咽着,“你……你都知道了,是吗?”
岑寂语温柔地看着,轻声回道:“想起了一些事情,停留在你向我表白的那天。”
他的脸从如瀑的头发中钻出,糊满了泪水,亮晶晶的,那双充满痛楚的眼闪烁着难以掩盖的惊愕和恐惧。
“你和谁在争抢着躯体?”岑寂语扫过他不安的目光,“能自己解决吗?我……我想让你回来。”他紧紧抓住萨麦尔的手,“一定有办法的。”
“你是不是傻?为什麽要去签订契约?!为什麽要为了我……做这些!”
萨麦尔低下头,声音哑得几乎没有力气:“我……寂语,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人相信世界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这麽古怪离奇的事情,怎麽会存在?”他微微蹭了蹭岑寂语的手心,“你想知道岑家後来的衰落吗?那是我们悲剧的开端,亲爱的。”
“你愿意告诉我了?”岑寂语低声问道,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回想起萨麦尔拒绝时那份深深的恐慌,他的心不禁一阵紧绷,“你终于愿意面对了吗?”
萨麦尔的眼神有些游离,沉默片刻後,他低声回应:“只要你答应……不讨厌我……”语气里满是无力与哀求,每个字都沉甸甸地落下。他的双手紧紧抓住岑寂语的手,指尖微微颤抖,在以这份触感寻求最後的宽容和信任。
岑寂语握紧了萨麦尔的手,轻轻说:“直面恐惧的过往,直面我们痛苦的过去。”他并不畏惧,也不回避。那些曾经带给他们痛苦的记忆,终究要面对。岑寂语相信,只有面对这些,他们才能真正走回正轨,找到属于自己的未来。
萨麦尔的眼神渐渐清明,缓缓点头,“牵紧我的手,带你去。”眼中的黑暗开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向前走的勇气。
随着话音落下,画面一转,场景切换至医院的病房——
空气格外沉闷,每一口呼吸都带着一层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四周的墙壁是冰冷的白色,带着一点消毒水的味道。窗帘半拉着,外面的阳光被滤得柔和。病床旁的仪器不断发出单调的滴答声,令人不安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内。
心电监护仪的绿光和显示屏上缓慢波动的曲线,像是无声的告诫,每一秒钟都显得尤为沉重。病房的角落里,一盆干枯的花正在默默地展示着它的无助,象征着这片空间里所有的希望和生气都已逐渐消失殆尽。
许芝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她的眼中布满了忧虑与恐惧,目光如同失去方向的迷雾,心中充满了不安。静静地望着天花板,似乎在等待什麽,或者说,逃避着什麽。
“接着上面的故事,安静看。”萨麦尔轻声说道,紧紧抓着岑寂语的手,眼中有着复杂的情感波动。两人之间的默契似乎将一切不言而喻。
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岑崇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冷峻,眼尾的猩红藏着威胁之意。走到床边时,他擡手抚摸了许芝的头发,低声说道:“不能将岑寂语的事说出去,别逼我。”语气如同一块冰冷的铁块,硬邦邦的,没有反驳的馀地。
许芝缓缓转头,盯着岑崇,眼中满是怒火与不屑:“说出去会怎样?”她的声音满是挑衅。
岑崇恶狠狠地大量着她,他从未在妻子面前露出过这种眼神,带着深深的怨恨:“会死……”他说得不紧不慢,压迫感却直逼许芝的心脏。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却咬紧牙关。
“岑崇你个混蛋!”许芝的愤怒瞬间爆发,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怒气冲天,“你竟然对我能狠到这种程度。”她的手指尖几乎插进了床单,指甲泛白,但眼中没有一丝退缩。
岑崇没有任何反应,脸上依旧是冷漠的神情,好似对许芝的怒吼毫不在意。他冷笑一声,接着说:“芝芝,你当做什麽都不知道不行吗?”语气开始软化,但僞装的温柔只是让他看起来更加狡猾,“我们就还能像以前一样生活。”
“你滚!你怎麽不去死?!”许芝的怒气如火山般喷发,胸口剧烈起伏,气喘吁吁,“我恨死你了!我要找我的爸!我要向我爸揭发你!”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似乎连空气都被她的愤怒撕裂。
岑崇眼中的戏谑更为明显,“找你爸?”他冷笑了一下,“你敢吗?”他随手指向医院床头旁的设备,暗示着什麽。
许芝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手微微颤抖,紧紧抓住床单:“那好,就一个要求!你让御文来找我!”
“你要和他说什麽?”
“我就这一个要求!你还想要怎样?!”许芝的情绪彻底失控,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吼,“你要不答应我,我现在就把所有事抖出来!”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滑落,脸上的怒火让她看起来几乎失控般疯狂。
岑崇的眼神一冷,沉默片刻,最终轻声应道:“好,我答应你。”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有些无法捉摸,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耐和愤怒。转身离开,留下许芝一人。
隔天,岑御文如约而至,提着一篮水果,他没有多说什麽,只是默默地走到病床旁,坐下。许芝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来,内心的愤怒与不甘未曾平息。
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er;"
data-ad-layout="in-article"
data-ad-format="fluid"
data-ad-t="ca-pub-7967022626559531"
data-ad-slot="882422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