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真的好疼,污泥浊水漫过了她的脚腕,她一脚踩进了五你下面的碎石里。
脚底算不上脆弱,但是被尖锐的石子承受着整个身体的压下去,说不上的痛。
"你还好吗?小姑娘你有没有伤到?"
"没事的,也没有很痛。"谭叙已进行着自我心理暗示,实际上脚底都磨破了,麻木的脚底板让她疼得後背都直冒冷汗。
没有很痛,尚且可以忍受。
一颗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滚落,砸入浑浊不堪的污泥之中。
她硬着头皮擡脚退了出来,雪白的一双脚站在台阶之上,白得发亮。
冲动的後果并不好受,谭叙已现在进退两难,最好的选择就是原路返回,回家装作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她也就不用提心吊胆地往前走,不知道还能遇到什麽麻烦。
她是愚蠢的,可是爱有莫名的吸引力,所以她还是想见温阿姨。
周末还要那麽久,她怎麽能等得了啊,现在就想见,一定要见到。
谭叙已没有留给自己太多时间耽误,稍微缓过劲儿之後就继续往前走,後背的衣服湿了一片,全都是冷汗,在冬季大家都开始穿羽绒服保暖的季节,谭叙已单薄的衣衫湿透之後贴在身上彻骨的寒。
好在,上天还是眷顾,并没有再过多为难。
小区保安认识她,得益于她平时出入都喜欢跟这些叔叔阿姨打招呼,所以大家都认识她,不仅把全身上下一无所有不带业主卡的她放进去,还送她到电梯里面帮她按了电梯。
"谢谢阿姨。"
"谢谢叔叔。"
不要介意用恶意去揣测外面任何一个陌生人,但是好在,谭叙已足够幸运。
没有遇到坏人,甚至还有人扶起不小心绊倒的她。
她真诚道谢,但感激之情很快被别样的悸动覆盖,因为她现在已经站到温浅筠的房门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擡手,真正到了温浅筠的家门口,她竟然开始平复心情。
踌躇之间,其实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相反还要捂住胸口快要跳出来的心。
她知道,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奶奶要是发现她不见了会很担心,甚至温阿姨也会责怪她的冲动,以及不负责任。
可是有没有人担心一下她会不会一直困在那小小的房间里,再也走不出来。
第一次不计後果的叛逃,谭叙已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疯狂,可是这些都比不上想见温浅筠的决心,她顾不上太多,谭叙已冻得通红的指尖按响温浅筠的门铃。
等待开门的一分一秒里,谭叙已的肾上腺素飙升,忐忑又期待着那扇门打开。
温阿姨,你骂我之前,可以先抱抱我吗?
因为这一路对我来说真的很艰难,在很多个瞬间里,我稍微意志没有那麽坚定,或许真的就要掉头回去了。
门铃响起,爬在狗窝里睡觉的久久率先有了反应,突然爬起来摇着尾巴就朝门口跑过去。
久久虽然很活泼,但是很怕生,平时对门铃声都是恐之不及的。
"久久,为什麽那麽兴奋?不困了?"温浅筠随即而来,笑着打趣了一下久久才透过猫眼看了一下,发现是谭叙已。
一个脏兮兮的小已,她快要认不出来的小已。
只一眼温浅筠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确定了两遍,才匆忙拉开房门,看着眼前的她,"小已?你怎麽过来了?"
谭叙已一身干净的白色衣服现在变得都是污迹,发丝凌乱不堪,尤其她的脚上已经没有鞋了,两只脚都光着,上面不仅有脏东西和冻得通红,还有明显红色的痕迹,一看就是她光着脚在街上走被划伤了。
脸上豆大的汗珠凝着碎发在眉间,脸上有不知道怎麽抹上去的污渍,脏兮兮的。
这可是入冬了,谭叙已。
不管是光着脚跑过来还是一脸的汗都那麽不可思议,梦境,却又那麽真实。
震惊之馀,心疼得不行的温浅筠顾不上脏不脏,直接蹲下去一双手握住她的脚腕,"怎麽不穿鞋?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谭叙已身後并没有人,应该也不是谭建带她回来的,毕竟要是谭建在身边,谭叙已肯定不会搞得这麽狼狈。
张了张嘴,谭叙已双唇冻得发紫,一时之间也没能开口说话。
手心的温度冷得惊人,温浅筠心口一阵顿疼,不敢想象谭叙已这一路走过来有多困难。
她说想她,所以在挂断电话之後匆忙的向她跑过来。
谭叙已还喘着粗气,听到温浅筠声音这一刻整个人就安定下来。
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脸上皆是疲态,"温阿姨,我可以抱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