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舍不得?”段喻寒云淡风清的开口。黑眸射出宝石般璀璨的光芒,直欲探视她心底每一个角落。
司马晚晴怔了一怔,知他有所误会,却不想解释,低头就走。
一把抓了她左臂,段喻寒一字一字的慎重叮嘱着,“离他远点。”
他还是那么霸道得近乎无理,司马晚晴忽然想狠狠刺痛他。美目流转间,冷笑如秋草覆霜,“与你无关。”
“你可以利用他,但你一定要记住。这人太危险,为了自己的利益,随时都可能出卖你。”虽然武林中盛希贤风评甚佳,但段喻寒太了解男人的野心。
“出卖我?他再怎样,也不会比你更狠。”想到昔日他对司马家的诸般阴谋暗算,她好心寒,明媚的眼波突然幻作了千百把锋利的小刀,仿佛随时要飞出去将眼前的他万仞穿心。
段喻寒无奈的松手,眼眸深处都是她的影子,不一言。他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会伤害她?伤她最深的恰恰是他自己啊。也或许,除了他,再没人能伤得她摧心裂肺的痛。
司马晚晴再不看他一眼,匆匆而去。裴慕白拍了拍段喻寒的肩,以示安慰。旁观者都看得出晚晴不会和盛希贤太亲近,段喻寒是关心则乱,过于担心了。
是夜,司马晚晴哄司马冰睡后,独自回屋。前尘往事在心头盘旋,竟无法入眠。当年,就是在这里,她穿越熊熊大火救了他,一心只想结束对他的爱,不料孕育了冰儿,进而促成他和她的宿世姻缘,彼此间再也挣不脱,离不开。
当时她若知道事情会演变到如此惨痛的地步,她还会不会一心要救他?
颓然起床,随手披了外衣,推开窗,听得窗外晚风凄然叹息之声,轻若片片冬雪飘落心间,只觉阵阵心寒。
“笃笃”的敲门声,寂静夜里,分外清晰。是段喻寒?她犹豫了装没听见,待要关窗,影子一闪,窗前却是那锦绣云纹。
“是你?”不是段喻寒,她不知自己是庆幸还是失望。
“怎么又伤心?”盛希贤迅捕捉到她眼底来不及掩盖的伤感。
她强笑了一下,“没有啊。”
“我有事问你。”她越是装坚强,他看在眼里,越是心疼。就算段喻寒死了,她还是把他好好收藏在心底,在无人时思念着。或许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全身心投入做另一件事。
他进屋来,似笑非笑的望定她,“你几时武功如此了得,居然能把师父绑起来?”
“师父那时好像中了传说里的移魂大法,整个人呆呆的,我才有机可乘。”好在巴摩克当时施展武功,没人看见,她自然可以瞎编。
“是吗?”他知道她在说谎。因为巴摩克在清心雅苑苏醒后,刚一解开天蚕丝,就势如猛虎般攻击所有人,厉冽出手也阻挡不了,直到最后他匆匆赶去,才把巴摩克拿下。
“师父现在怎样?要尽快找人解除移魂大法才好。哎,居然忘了问胡天到底对师父做了什么?”她懊恼的秀眉微拧。
他轻轻笑了,“凌珂舟已去看过,他有法子救,师父没什么大碍。”他不想戳穿她的谎言,让她尴尬。他只在想她究竟瞒了他什么?
“真的?太好了。”她皎洁月光下的脸,娇脆的轮廓,依稀带着孩童般的纯真无邪,让他怦然心动。
“我也有事问你。”她敏锐的察觉他目光的灼热,不着痕迹的让了一步,“那纸上胡天的印记怎会仿得那么逼真?”
“不是仿造,那本来就是他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