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可以做到吗。
江颂耳边回荡着工作人员的话音。
“虽说交流不太多,但是成果还是非常令人满意的!您的画很有魅力呢!今后也过来吧!”
发工资。需要银行卡号。
他还没有成年,办不了银行卡。
用妈妈的。
磁吸黑板上张贴了今日作品,五彩缤纷的色彩,共同建构了纷繁的视觉效果,糖果一样梦幻的画面。
江颂在黑板前停驻看了片刻,随即转身离开,穿过长长的走廊下楼,离开商场转弯,后面是商业琴室,连接着艺术中心。
温黎在这里。
管弦乐倾泻而出,他在门外等着,一首曲子结束,寂静片刻之后三三两两的人影出来。
艺术中心整个连接在一起,不止音乐活动,还有舞蹈活动和体育活动。
“刚没听教练说啊……要练到年前一天,真该死啊。”
“你不去也并不会怎么样吧。”
话音自远而近,江颂在人群之中,他注视着门口的方向,不知不觉的周围人变多了,他在原地稍稍犹豫,紧张的空隙被人撞了一下。
“哎哟,不好意思啊。”肩膀处传来痛意,一道力道传来,他像是一张轻飘飘的纸被扇飞了,下意识地退后两步。
空气中传来汗水的气息,热气在冬日里传来,对方只穿了单薄的黑色击剑服,掌心里的冰水丝丝的冒着凉气。
撞他的是两名路过的少年之一,从体育中心里出来,一个红毛一个黑头发,红毛撞的人。
江颂低着脑袋没有讲话,他没有回应,脸上没什么表情,发丝遮住了眼睑。
对面的红毛有点尴尬,没有多说什么,和江颂擦肩而过走了。
“喂,方俞,你看什么呢。”红毛没碰到过这种事,转头发现身边的同伴视线在身后掠过。
“妈的。刚刚以为撞到了棉花。跟棉絮一样,轻飘飘的,他是鬼魂吗。”红毛瞄一眼。
他身旁的黑发同伴同样穿着击剑服,薄窄的眼皮翻出来,眼珠向后扬去,一眼在人群中捕捉到了单薄的身影。
游魂。苍白。瘦弱。
………简直是理想型啊。
“你说什么呢?没听清。”
直到门口出现某道身影,温黎更早的看见他,眉眼朝他转过来,他为了避开人群,站在垃圾桶附近的角落。
“江颂……等久了吧,不好意思,刚刚开了组会。”
江颂摇摇头,他想把好消息告诉温黎,嗓间组织着语言,抓住了温黎的袖子。
“那个……过了。”他小声说,因为高兴或者紧张,脸上发热,变得红扑扑的。
“江颂的话,一定没问题的。”温黎并没有很意外,反倒碰了下他的脸颊,“江颂,脸怎么这么烫,很热吗?”
不。不热。
他摇摇脑袋,又瞅向身边的人,回家可以找妈妈要银行卡号,不知道怎么感谢温黎。
“……过几天。有时间吗。”他轻轻地问。
“嗯。江颂约我的话,一定有时间。”温黎说。
“哦。”江颂应声,又瞅身边人一眼,悄悄眨眼,胸腔里的心脏跳的很厉害。
像是被人上了发条一样。
这么算起来。自从放寒假,他们几乎一直在一起。都是。温黎来找他。
他偶尔也要主动找一次温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