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完全没什麽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什麽放不放心的,再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同《不归》那样闹僵,他不怕这种事了。
钟点工做饭阿姨被沈弋告知下午不用再来做饭,沈弋在里昂自己捣鼓了一段时间,回国後偶尔也在学习做饭,不断增进,现在简单的菜已经能有模有样了。
进门换好鞋就是朝沙发飞奔过去扑到西堂身上。
“砸死人了。”西堂把被沈弋压在胸前的双手和书解放出来,电影只看了一部,买菜回来就抽了本书在看。
“抱一下抱一下。”一边说着他一边挪动姿势,一整个张开腿趴在西堂身上。
西堂一只手揽住沈弋,另一只手夹起书继续看,揽住人的那只手短暂的松开翻页又继续揽住。
沈弋抱舒服了,自己挣开下地去厨房开始做饭了。
洗菜切菜整菜装盘,电饭煲煮饭,全程自己动手,他分神看了一眼西堂,正悠闲自得地看着他的书。
西堂兀自欣赏录了一分钟的沈弋做饭的视频,衬衫牛仔裤上套着围裙,一手握着锅铲一手稳着锅,小脸严肃地翻炒着锅里的菜。
他见到过的沈弋像这间屋子的装修和摆件一样,平易近人又有距离感的艺术设计,但每一种装修得简约还是时尚还是美学的房子都会有厨房的存在,厨房会让其接地气丶接生活气,正如现在的沈弋,这麽可爱,多麽可爱。
蒸了一道鱼,炒了两道菜,水煮了一碗西兰花。
“你过来盛饭,然後把菜和饭擡到那张可移动的桌子上,我去换身衣服。”沈弋使唤道。
因为要做饭,进门後想着做完了再换身上的衣服。
沈弋从冰箱里拿了两瓶芒果汁,“喝这个吗你?”
西堂说可以。
坐下後沈弋指着那道鱼说:“很不幸地通知你,你买的鱼是错的,所以它有鱼刺。”
西堂没被骂,但被通知了,“那你还吃吗?”
沈弋笑,“你给我挑好鱼刺我就吃。”
“你也是小牌大耍上了。”西堂去厨房又擡了个碟子,默默无语开始挑鱼刺。
沈弋没等他,自顾自地开始吃饭,早就饿了,若不是爱情力量伟大,他哪能饿着肚子还做饭给西堂吃。
“你吃慢点,不然我挑好刺了你都吃饱了。”西堂把一小块挑好刺的夹到沈弋碗里。
“那你就自己吃啊。”沈弋把那块鱼肉拌着饭一大口咽了。
“你这样不利于家庭和谐。”
“意思是我没吃你挑好刺的鱼肉你就要和我吵架吗?”
“我会不开心。”西堂特意小小声说。
“……你,你不开心?……”沈弋结巴了一下,笨笨地重复,“哦,你会不开心啊。”,放下碗,“那我吃慢点,也没有很饿。”
没谈时同桌吃饭有没谈的乐趣,谈了同桌吃饭有谈了的乐趣,西堂勾了勾嘴角。
吃完饭沈弋把碗筷收拾好留到明天让阿姨来洗。
西堂本是觉得沈弋做饭那该他洗碗吧,两个人也没吃脏几个碗。走过去厨房一看觉得自己想的过于简单了,是没几个碗,但有三口锅,他没洗过,即使可以西葫芦画瓢糊弄糊弄干净那几个碗,他也不会处理那三口锅,尤其是那个蒸锅,算了,术业有专攻。
沈弋看着西堂过去厨房那站了会儿又走回来沙发坐下,不禁笑出声,“怎麽,无从下手吗?”
“是不太会,再学学。”西堂有点赧然。
“你不用学,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在一起,做饭给你吃也是我的意愿,你不用把付出一对一划分,所以我做了饭你也不要去洗碗。”沈弋身上的一块钱打火机没油了,去墙角柜子里翻打火机。
西堂微微一愣,“听你的。”
沈弋还在翻,“是啊,你就没洗过碗做过饭,干嘛为了我去学,我不用你学,你学会了我也不会感动的。”
“我知道了。”西堂往沙发靠背一趟,“给我来根。”
沈弋从烟盒里抽出根烟丢给西堂,嘴里说着:“打火机都找不到你抽个屁。”
西堂摸摸自己身上没摸到,回想自己一下午在这屋子里最後一次抽烟是在哪。
想起来了,他没抽,奇迹,一下午没抽一口烟,打火机在外套里,外套被挂在沈弋卧室。
“我的在你卧室外套里,懒得去拿,你先翻翻吧。”西堂闻着手中的那根烟说。
“翻到个能用的。”沈弋摆弄一下发现还可以用,低头点烟,点完将打火机递给西堂。
西堂轻轻一滑动……
——坏了。
火石掉了。
沈弋目睹,大喊一声,“你笨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