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
知道副手好心,但苏远信不过沈流光和谢星月,他俩不可能大发善心主动开口帮忙,定然是有另外的企图。谢星月也就罢了,据苏远所知,沈流光可不是的善人。
在苏远看来,他们肯定是有目的来的,责怪副手自作主张,让沈流光他们知道这事。
“你也别怪他,他是好心。为了我这事,大家劳心劳力。”苏夫人拉扯着苏远的衣袖,劝着他莫要生气。
苏夫人,原名林思安。出身官宦之家,与苏远青梅竹马。无奈家道中落,一度流落青楼。自小带大的病无法根治,耽误了老鸨赚钱,常在青楼被老鸨毒打,幸而入青楼不到一月便被苏远救出。
但一身伤病,一直无法根治。苏远为其四处奔波,仍无解决的法子,如今便是汤药吊着,过了一日便是一日。
原本陪着沈流光巡察府衙,刚听闻林思安病发吐血,立马撇开衆人赶至林思安身旁。被林思安责怪如此行径实在无礼,会让人觉得不好,苏远却说:“礼数尊卑,都比不上你的一切。”
苏远只要林思安好好的,才不管其他的心里怎麽想。
本就因为林思安的事情烦闷,沈流光和谢星月私自来到院子,苏远生气得走出房门,刚好看见谢星月拿着小木棍戳着歪树旁边的泥土。
听见房间门打开,谢星月回头看见气势汹汹的苏远,随意放下小木棍,拍拍手上的泥土,拉着沈流光的手借力起身。
“这是我夫人的内院,王爷再尊贵也不能私闯朝臣夫人的内院吧。王妃年轻贪玩,承县自有大把的地方随您摆玩,可这院子就一棵树,王妃可别弄坏了。”苏远的声音急切又烦躁。前者说沈流光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罔顾朝纲,私闯官员内宅。後者又说谢星月贪玩不懂事,到别人家里搞破坏。
这话谢星月可不爱听,沈流光才懒得来这地方。
“苏知县也太看得起你这破地方了,这树我不碰都快死了,你到时候可别讹上我。至于来你这院子,不过是王爷体恤知县大人幸苦,特来慰问知县夫人情况。这倒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谢星月不客气回怼苏远。
沈流光在一旁欣赏着谢星月的火力,他就知道,苏远发难自己时,谢星月肯定会护着自己的。
得意地看着脸上愠色的苏远。
被谢星月一顿反击,苏远失了分寸,不知如何回应,“既然如此,你们的好意我收了,这里不欢迎你们,请回吧。”
苏远忌惮的,从不是皇权,也不是地位,在意的只有林思安一人。
面对苏远刁钻刻薄的发言,谢星月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带着挑衅的眼神,故意将话说得很慢,势在必得的姿态面对苏远,“我略懂岐黄之术,你确定不让我见见苏夫人?”
不管对谢星月是何态度,这话勾起苏远的兴趣。
哪怕他觉得以谢星月的能力和立场,绝对不能救治林思安,苏远没有了刚刚盛气凌人的t嚣张。
正思考时,林思安出门站在苏远身边,“王爷王妃远道而来,我们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你出来做什麽。”苏远着急拿过丫环手中的披风为林思安披上。
身形消瘦,脸色苍白,双眼黯淡无光,嘴唇毫无血色,双颊因为病久凹陷下去,实在看不出林思安曾经是个美人。但听她声音轻柔缓和,举手投足亦是大家闺秀的作态。
苏远想让林思安回房间,不必在这里与沈流光丶谢星月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受到责罚。
争执不过苏远,林思安笑着向谢星月点头致歉。
“苏夫人只是生病了,又不是见不得光,不可日日待在房间。”
准备回房的林思安听到这话,又停住脚步,认真看着谢星月,期待她接下来的话语。
被谢星月打岔,苏远原想对谢星月发火,却被林思安拦下,告诉苏远她想听听晋王妃的高见。
见夫妻双双正对自己,谢星月就知道苏夫人已经期待自己能不能救她了,简单说了两句自己的愚见,“夫人养身体,或许可以试试出门走走,常常闷在屋子里,气血无法得到很好的运行,身体自然好不起来。夫人再瞧瞧你这院中的歪树,连它都支撑不住,夫人又觉得这种环境你能支撑多久?”
这话林思安在认真思考,苏远也听得认真,只是最後一句,苏远怀疑谢星月在诅咒林思安,本想回击谢星月被林思安拦住。
对于谢星月的见解,林思安觉得好极了。
比以前那些名医好太多了,总让自己在房间待着,天知道林思安多想出门走走。
看着谢星月与之前那些名医不一样,或许真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