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沈流光一行人的身份,看他们打扮华丽,猜测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夫人。
几人调整好药方,重新熬制,让昨日喝药的两人重新喝下。又找了没试过的另外两位一同喝下。
见他们身形憔悴,谢星月和崔锦禾昨日睡前给没喝药的护卫施针止痛,但还未入深夜便痛醒,复发时间比喝药的护卫快许多。
药效过了半个时辰,喝药的护卫疼痛明显减轻。
又过了半个时辰,护卫的疼痛完全消失。
这状态和原本计划中的样子是一样的,护卫问谢星月是不是会好的,谢星月点头回到是。
只有崔锦禾和几位老大夫知道,需得再过两个时辰,药效才算结束,若无其他反应或者复发,才算成功。但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随时可能发生其他意外,那前面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崔锦禾不愿在这闷屋子等待,焦虑的心情实在不好受,在屋外随意走动,试图分散注意力。
刚从外面忙完回来,看见崔锦禾蹲在地上拔草,想她这两日实在幸苦劳累。王修明轻声走过去,高大的身形遮挡住崔锦禾的光线。
看影子就猜到是王修明,扭过头看着他,见他伸出手,崔锦禾拍了拍手中的泥土,牵着王修明的手起身,“你今日怎麽这麽快回来了?”
“忙完了便回来。”王修明忙完了一心便想回药房看看崔锦禾的情况。
两人随意走着,在一处地方坐下。
或许这两日的操劳,两人都没有力气和心思吵闹。难得的相处,两人在一处竟然没有吵架拌嘴。
谢星月还在药房与老大夫商量,听见门外有客人来,谢星月收拾身上的药材,到客栈大堂去。
是林思安来了。
苏远搀扶着林思安进门,t可能太久没出门,路上颠簸了一会,林思安整个人显得更憔悴了。
“外面风大热闹,先进来坐坐吧。”来者即是客,谢星月此刻虽然无心关怀林思安的情况,但也礼貌伸手将人带进来。
牵着林思安的手,谢星月借机为她把脉,脉象极其虚弱,长年累月躺在床上,不虚弱才怪了。
知道谢星月忙,林思安不敢多耽误人家,让人送上厚礼,直言自己的请求。
谢星月见状让白霜取了上好的茶叶赠予林思安,并问其生活习性。两人相谈,并不涉及病情症状,反而谈及生活的琐碎,“我见夫人能从府邸到客栈,为何常年在家中不出门?”
这话问到林思安心坎上,叹了一口气,“我也想着出来走走,可是每次走不了几步路,便累了。那名医也要我先静养,不适合多动。看了许多大夫,就他的药让我缓解了许多,我想着就听他的吧,可渐渐的,药也不顶用,剂量越来越大。”
听着林思安的话,气息薄弱。
又问这这些年用过的药房,苏远立马递上一叠厚厚的药方子。
谢星月翻看着,药方子大差不差。只是苏家送来的药房,药是对的,但量太猛了,与林思安的身子不匹配。
中医讲究对症下药,因人而异,辨证疗法。随意加大剂量给林思安,这是最低级的错误,除非他不想让林思安好全,或者说不想让林思安恢复得太快。
谢星月拿着单子反问苏远,“苏知县拿到药方,可有去求证过药方是否可行?”
这话可把苏远吓了一跳,这些年给林思安喝的药难不成是坏的?苏远表示拿过方子给许多大夫验证过,确实需要大剂量才能滋补林思安的身子,计量太少根本起不了作用。
“一开始便用这麽厚重的东西吊着命,那往後呢?是药三分毒,苏知县也不想苏夫人一辈子与药罐子作伴吧。”谢星月讲话声调变大,并非气恼苏远丶林思安无知无畏,生气开方子的人用心险恶。
简直杀人于无形。
命人拿来纸币,谢星月在上面写着方子,药材与之前的大差不差,只是剂量和服用的频次发生变化。又取了一张纸,画出院子的草图,让苏远带着人立刻就修建。
苏远看着院子的构建,多写一些花花草草,又养了两只鸟,几条锦鲤,看起来是有生机一些。
“苏知县也该把院子打理一番,那环境连树都养不成,如何养人。苏夫人这两日不如就在客栈歇下,院子改造,难免灰尘大些,不适合你修养。正好我瞧瞧你平日的作息,给你加点难度锻炼锻炼。”谢星月一直就很嫌弃林思安的院子,闷闷沉沉的,让人感觉很难呼吸,正好有机会给她翻新一下。
转头又让白霜带着林思安去把後院的杂草除掉。
苏远下意识侧身挡住林思安的去路,觉得谢星月有意为难林思安,对上谢星月那挑衅的眼神。
气愤的身形被林思安制止。
谢星月得意地看着苏远,就喜欢看他恼羞成怒又奈何不了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