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笙看见环在天十四脖颈上的纤纤玉手,心里仅存的那一丝怀疑的大石终于落地。
看来那女子跟天十四确实有点不清楚的关系,天十四如他所说确实在夜会佳人……
柴玉笙被天十四今夜的行为刷新了对其以往的认识。
这还是他认识的冷血杀手天十四吗?
他再次嘴不由脑的问了一句:“你去哪?”
天十四头也没回,径直往前走,远远抛下了一句:“回房。”
柴玉笙呆立在原地,天十四的背影越行越远。
片刻後,只剩柴玉笙站在漆黑的松林里。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让他望其项背的强者横抱着一个女子回了房。
那个他一心想要超越的人,那个他挖空心思想要坐上的那个位子,而现在端坐在那位子上的人,竟然跟其他人没什麽两样……
柴玉笙顿感无语,且失望至极。
什麽第一杀手,什麽无人匹敌,什麽冷血无情毫无软肋,看来也不过如此。
柴玉笙越想越不甘心。
既然你与其他人没什麽不同,不如那个位子就由我来坐吧!
论阴险毒辣丶论冷血无情,我柴玉笙敢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一个杀手,若敢动情,只有死路一条!
柴玉笙凤眼寒光一闪,唇线一挑,既然天十四并不是无懈可击,那麽要干掉他,还不容易?
柴玉笙的突然出现,让盈盈又惊又怕,以至于天十四抱起她时,她丝毫不敢反抗,生怕惹恼了天十四揭发她,生怕自己被柴玉笙发现她就是那个盗贼。就连回屋的一路上,她都表现地极温顺,像只小猫一样,乖乖地窝在天十四怀里。
天十四回了屋,反脚一勾将门关了,将盈盈往床上一扔。
盈盈吃痛,“哎呀”了一声。
天十四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大意,把盈盈摔疼了。
盈盈以为天十四要拷问自己,才这麽暴力地把自己扔在床上,顿时面露怯意。
天十四道:“你为何深夜外出?”
盈盈把在大脑里早就编好的话说出:“那人是我远房亲戚,可巧也在王府,中午偶然见了便聊了几句,他跟我借钱,我便约着他晚上给他。不巧被柴玉笙瞧见了,被当成了贼……”
盈盈没说过谎,这一席话说完自己脸上有点发烫。
天十四心里冷笑,这小丫头连个谎话都不会编……
天十四追问道:“那小厮即在王府,姓甚名谁?”
盈盈大脑飞速旋转,这个她还没想好。
又听天十四道:“王府奴仆皆有画册留存,是与不是,一查便知。”
完了……
盈盈心道不妙。
天十四突然凑近,贴着她耳边,低声道:“你是北靖间谍吗?”
“我不是!”盈盈赶紧摇手摇头一齐否认。
天十四忍不住勾唇一笑,心想,想来她也不是,北靖哪会派来这麽个傻姑娘做间谍……
盈盈手足无措地搓着小手,咬着嘴唇,心里还在想怎麽回答刚才天十四问的那个问题。
她这小模样可真招人喜欢,天十四越看越爱。
天十四抚着她的秀发,拔下她攒发的头钗,青丝如瀑散落下来直到腰际。天十四的唇点在盈盈眉心,顺势向下游走,又落至眼角,最後附在耳边,声音已带三分情欲:“你叫盈盈?”
盈盈小声道:“是。”
天十四绕指玩弄着盈盈的青丝,道:“姓甚名谁,家中还有何人?”
盈盈想了一下,之前父亲多次被荣王府的来使骚扰,便不明说,道:“我叫婉盈。家中父母早亡,仅我一人。”
天十四听完,又搂了搂盈盈,喃喃重复道:“婉盈,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