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越发紧张,猛然间目光扫过一个墙角,地毯上有一道不轻不重的流畅痕迹,像是什麽东西被从上面拖拽过。
Gavin神色泠然,快步走了过去,却在转角的瞬间蹲下就地一滚,像长了穿透眼一样避开了拐角後捅过来的一把刀。
墙角後的中年男人刚要再捅出去,已被Gavin一把擒住手腕撅折了右臂。Gavin望了望他身後被堵住嘴的小鸽子。很好,还没死,睁着两只乌溜溜的眼睛惊魂未定。
Gavin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嘴角,转头看向被自己左手摁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啧,就是这样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老男人下手最阴。一看就是随机流窜作案的心理变态,平时人模人样,背地里变态的很。此时胳膊废了一只,另一只手还不甘心地去捡刀。
你说你没事动我的鸽子干嘛。我要是晚来一步,这刀是不是就用在鸽子身上了。Gavin的眼神闪了闪,轮廓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他俯身捡起那男人的刀,又把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先动哪里好呢,他这样想着,眼神中竟有一种诡异的兴奋。
他看着男人逐渐灰白的面容,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後瑟瑟发抖的鸽子。
小鸽子被吓得不轻,口中的毛巾被拿出来了也不说话,只瞪着两只眼睛发抖。
神差鬼使地,Gavin看着那双盛满恐惧的眼睛,把刀收了起来。
算了,还是掐死了事,别把鸽子吓坏了。
在他的理解里,掐死是最温柔的一种杀人方式,连滴血都不见。
於是他把左手轻轻覆到如歌眼前,挡住她的视线。右手轻快地爬上了男人的脖颈。
「别看。」他轻轻安抚着怀里的鸽子。如歌识相地闭上了眼睛,用双手紧紧捂住耳朵。最起码在这一刻,她害怕,怕到要逃离一切的视觉与听觉。
*
再次睁眼,她已经在Gavin的车里了。男人把她的袖子挽了上去,仔仔细细给她手腕处的瘀伤擦药。
如歌垂着头一动不动,由着他把手腕擦好又包好,然後愤恨地把头往车窗上撞去。
Gavin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将要撞上去的脑袋揪了回来,面上一股冷森狠戾的郁气,眼见就要发火:「有本事刚才怎麽不使?这会儿又发什麽疯?」
叶如歌爆发出一声尖利的哭泣,一下下用力锤着自己的双腿,好像有无尽的恨意在这双下意识逃跑的腿上。
她恨自己怎麽这麽没用。
明明那人手里只有一把刀,明明自己现在的力气已经足够推开他,明明已经学了那麽多散打技巧。
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只知道跑,怎麽就那麽恐惧,只知道喊救命,只等着别人来救。
她开始压抑地哭泣,对双腿的捶打并不能解恨,她一巴掌抽在了自己脸上,洁白的面颊上立刻泛起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刚刚被Gavin理好的头发又重新散落了下来。
Gavin本是冷眼看着她为着自己的窝囊生气,直到看见一巴掌抽在她脸上。「你他妈找死是不是?」他绷着腮帮子一把把她按在座椅上,厉声冲她,「废物一个,气性这麽大?」
叶如歌直直睁着眼睛,一颗一颗的泪水从她带了红色血丝的眼睛中接连滑下。滑到鲜红的指印上,又濡湿了散乱的碎发。
Gavin看着她这个样子也没了脾气,揉了把自己的短发,仰头闭眼长长吐了口气,还是铁青着脸把她松开了。
他打开车窗,点燃了一支烟,自顾自抽着,没再管她。
叶如歌一边哭一边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把匕首,这是他给她的防身匕首。她本应该把这把匕首架在那个变态的脖子上,但她只知道怕,只知道跑,反而被人抓住。
此刻如歌抱着这把匕首哭到浑身发抖。
我怎麽那麽没用,我就是个废物。我永远都跑不出去了,永远都是被人欺凌被人拯救的弱者。
他说的对,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她对自己说,叶如歌,我也看不起你。
Gavin向着车窗外深深抽了两口烟,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匕首。「别哭了。本来教你就是图个乐子,谁真指望你出任务。」
他以为他是在安抚小鸽子,谁知道她哭得更厉害了。她抢过匕首,抽抽嗒嗒地问,「我。。。要到什麽时候。。。才能真正。。。学会,我本来以为我学会了。。。」
Gavin的脸上此时已经褪去了凶横戾气,淡薄又呛烈的烟雾划过他熠亮如星的眼眸,他吞云吐雾,淡淡地说,「等你害怕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弄死对方的时候,就学会了。」
「如果你永远都是一害怕就想跑,那你永远都是个废物。训练场上练的再好也只是花拳绣腿。」
「越害怕,越要战。越害怕,越要可劲儿地,变着花样地,弄死对方。让他再也没有机会给你这样的害怕。」
如歌听着这话,静静地发愣。
Gavin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关系,当废物也挺好的。我喜欢废物。你以後一直跟着我,就不会有事了。」
如歌乖巧地伏在他的腿上,任由他重新理好自己的头发,又擦乾眼泪在面颊上涂上新的药膏。
药膏的触感清凉,而如歌只记得自己当时满脑子都是Gavin刚刚说过的话。如果一害怕就想跑,那你永远都是个废物。
叶如歌不要当废物,叶如歌要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变成一个强大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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