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这些声音在脑海中偶然响起,如歌只觉得记忆中年轻女孩那银铃般的声音甚是刺耳,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匆匆起身,抬头却又撞见Gavin抱着双臂对自己挑眉毛:「叶如歌,又怎麽了?见到我像见鬼了一样。」
谁看到他了。自作多情。如歌转身去石凳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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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vin见她这样,耸耸肩,只是笑。
他本是远远走过来,看到小鸽子恹恹地,不知道又在难过什麽。
於是他叫她,冲她眨了眨眼睛,又故意逗她。
他知道如歌如今看到自己会高兴,虽然她不承认。但她的脸上藏不住心事,眼睛会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忽然被点亮。
不知道为什麽,他现在总是想让她高兴。她高兴,他就高兴。
於是Gavin把她匆忙起身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回头又看见如歌坐在石桌边,不知道在鼓捣些什麽。
他再看一眼,哦,开椰子呢。她就喜欢喝这个。
Gavin走过来接过椰子,用刀打开,再从桌上的吸管桶里捡了一支放进去,这才把椰子递给她。
其实她早就打得开椰子了,但他还是习惯性开了给她。不知道为什麽,他一直觉得她打不开。
就像她以前连车都不会开,现在教她开战机也学的蛮有样子。但Gavin始终觉得她束手束脚地,需要人照顾。
比如说,叶如歌怕虫。Gavin觉得这好笑的很。她如今连杀人都不怕了,居然还是怕虫。
不管是什麽虫子,她只要见了就会尖叫着往他怀里扑。偏生东南亚蚊虫又多,他已经要求佣人严格注意,但总是时不时有那麽一两只张牙舞爪的东西把鸽子吓得吱哇乱叫。
「有什麽可怕的啊到底。」他好脾气地捏了捏鸽子的小鼻子。「它能怎麽着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叶如歌趴在他怀里捂着眼睛,连看都不敢看。
Gavin仔细端详着手心的那只螳螂。比小鸽子还要细胳膊细腿,就能把她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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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怪的很,有的时候,他也开始觉得叶如歌可怕。
可能是被鸽子传染了吧,和她一样怕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鸽子怕螳螂,而他怕鸽子。
具体来说,他感受到了软肋的可怕。
Gavin的工作性质要求他在极度的压力和危险面前保持绝对的冷静清醒和敏锐。所以他需要烟来提神,酒来舒缓神经,性来发泄精力和压力。
长久以来,他几乎是工具性地使用这些途径。别人只看他是个吃喝嫖赌无所不沾的渣滓,可他却像个专业的科学家一样知道什麽样的用量能让他的身体和大脑保持在最佳的状态。
所以他才能活下来,一直活下来。
他看上去堕落不堪,却对自己的身体有绝对的把控,这是他在枪林弹雨里活命的本钱。